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男人用着空余的另一手去抓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快走。
李空竹点头,正准备抬脚之时,上首的拐棍拄地声儿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得已,两人又齐齐的向着上首望去。
却见族长眼神暗沉,看着他们,话几乎是从齿缝里崩了出来,“你这是想拿着我赵姓族人,当小儿玩弄不成?老三,在你走这两年多里,你问问你那婆娘,我赵有庆,在她被大房二房逼迫时,可有不公的去护了那两房?如今那两房离开村子已两年有余了,在外是死是活,我赵家族人可是一点也未探听。这以着你的本事,你不会不知吧!”真当他老糊涂了不成?这村中有啥诡异之处,真当他不知不成?
他能凭着边界打仗与李空竹出走又与皇族牵连的猜出他的事情。就不难知道这村中诡异的存在会武之人。
他说他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可凭着当今圣上对他们作坊的顶力支持,会没有人与皇上报了信儿?
这明明能得的封赏,他偏偏说不会授,这是真拿他们当猴耍不成?
虽说当年自已看出他来历不凡,对他存有心思,可为着让他得一安心之地儿,也为着让老赵头儿能养了他,那时的族里那般的不富余,自已还是强挤了十两银出来,作为对老赵头养他的本钱。
对于这些,他当初可都是心安理得受着的。若说他们过份,挟恩图报的话,当初他大可完全不答应了来。
既然答应,就不该反悔了去。
“族长好意,君某自然心存感激,可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君某亦说过,此命不在属了君某,君某亦没有自由支配的权利了。若主子不允我授封,我便是死,也断不会授!”
又是这话!
老者心火大盛,“你便是用借口,也用个靠谱的。你说你的命不归了你,你有了主子。那么如今,你又是怎么这般自由的回来的?”
“我便是他的主子!”
不待老者话落,一道冷然的女音高声将之打断。
众人彼时听得一怔,待寻声望去,皆不由得齐齐的张大了嘴来。
正因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了那立在男人身边,亦是与之牵着手儿的李空竹。
“胡闹!”族长率先回眸,看着女人当即不由分的怒喝出声,“你一妇人,为人妻者,既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既便你有那惊天才能,凭着这一句夫主与你为奴,便是休弃你,鞭笞于你,你也不能反抗了去!”
说着,老者又再次的一个大力拄棍,那看着她的眼神,直恨不得吃了她般。仿佛若她敢再乱说一句,当即就会令人鞭笞了她。
李空竹也不惧怕,看着他,既还好心情的勾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院中之人,不知是谁不愤的出口一句。
随着这话一落,彼时沉默的众人亦是纷纷开始冲她怒目而来。
李空竹呵了一声,“鞭笞我?就凭你么?说句不好听的,我若这一刻丢手人人作坊,下一刻,就能让你们重回到比以前还艰难的境地,你们信与不信?”
“丢手人人作坊?”众人听得大惊。
上首堂屋里的众长老,这会儿也终于有所动作的全跟了出来。
族长听了这话,虽心中亦是惊了一跳,不过面上却是冷呵了一声,“丢手人人作坊?老三家地,你真当我们是糊涂人不成?谁不知了你如今比着那皇商来也毫不逊色,你若丢手人人作坊,损失的不是你自已么?”为着他们这几百人的,她能舍得下那般大的本钱?
若说不与了他们合作他还信,丢手人人作坊?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族长这话,立时就引起惊着的众人共鸣,也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有那聪明的,似也想到了其中的关卡,虽对于壮大族里与有荣焉,可对于一些较远的族人来说,于自已却并没有多大的好处。
如今大多数赵家族人,都得着人人作坊的好,还真怕这事儿过后,人不愿再合作了来。
想着的同时,先前还怒目着的一些人,这会儿,大多都低了个脑袋,开始想置身事外了去。
李空竹却不以为意将下巴一扬,“不信?”哼笑了一声,“想来大伙也都知道我要去了贸易区开新作坊的事儿,也与那云国签了作物契约。这般大的卖买,族长以为我一人吞得下去?”
族长听得惊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正待张口。
却又听得女人又是一个冷呵道:“也不防告知于你,如今的人人作坊早已易了主。我如今也不过是为着别人做苦工而已,得的银两,已远没了从前的那般多。人看中我的才能,让我继续作那面子上的股东。可我若不愿做了,死活要丢了手,族老觉得,那幕后之人,能放过将他财神得罪的你?”
☆、第368章 拒绝(5)
第368章 拒绝(5)
这可不是吵吵闹闹能算了的,这可是关系着皇权。
得罪了皇权,便是下狱都是轻的。若介时人再随意一个借口,那赵家村上百口的赵姓族人,岂不是就再不存在了?
想到这些的族长,后背不禁有些冷汗连连。
李空竹却在这时转了身子,“当家地能回来,与我沦为做工者不无关系。族爷,这里面水深着呢。当家地既是不愿授了封,兑了诺,怕是不想将你们搅了进来。这浅说有浅说的好处,毕竟有些事儿,知道的越多,可就越危险了去。”
李空竹说完,转头看了男人一眼。
见男人勾唇,就没好气的冲他嗔了一眼,“还不走!”
“这就走!”捏着她柔荑的大掌紧了一分,男人随着她的嗔意,一手抱儿,一手拉她的,快步向着院外行去。
身后,赵族长这会儿已完全的白了脸。
一些跟着明白儿过味的长老,同时叹息的摇了摇头,“当初只道他非富即贵,却万没料到会搅到如此深渊。族长,这富贵,享不得啊!”
有长老附合,看着门前开得繁复的山桃花,“其实这样也好,如今咱们也不是过得不好,孙字辈儿能念起书,儿女有活干,地里庄稼一年也不少剩,干啥还非得去挣那个啥千顷良田,封官加爵呢?”
“是啊,光宗耀祖之事儿,还是另交给赵家小儿们去努力吧!你我该是到了享福的时侯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劝着,赵族长却似呆了般,立在那里,白着一张脸,久久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