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餐桌上空无一人,顾思澈一边想事,一边若有所思的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接着,脸色憋到铁青:“阿呸!”
他将口中的三明治吐出来,这是什么又辣又腥的怪味?
少年觉得喉咙管烧的慌,忍不住又端起面前的果汁,狠狠的灌了一口。
接着:“噗——。”全数喷了出来。
凌厉的目光一扫,就注意到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体正猫着腰,急匆匆的想要逃离事故现场。
脸上带着得意忘形的笑容,自以为没有人能逮的住她。
直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停在了自己面前,薰薰抬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寡下来。
“hi~思澈少爷,怎么不吃了?”薰薰朝他招招手,样子谄媚至极。
他将她拉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朝她靠近:“你说,我为什么不吃了呢?”
“呵呵……。”薰薰不住的朝后退:“我怎么会知道……呵呵……。”
直到退到了墙壁,退无可退了。
糟糕,薰薰看着那张缓缓欺近的脸,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干嘛?他又想亲自己?不要啊!她不想今晚再回味的一整晚都睡不着啊!
顾思澈的薄唇一点一点的靠近,就在几乎贴上去的时候,她忽然转身,身体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扒在墙上,“不要啊!”
顾思澈的唇落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幽深的眸子下移,看着她因惊慌失措,扒墙用力过猛,以至于不小心露出来的粉色小内内,掩着嘴咳嗽了一声。
“过来吃饭吧。”他说。
薰薰将自己的身体艰难的从墙上扒下来,乖乖的跟着他来到了餐桌前,像是惊魂甫定般,猛地抓起桌上的一杯果汁,咕噜噜的朝嘴里猛灌起来。
顾思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动作,想提醒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
一串橙红色的液体忽然从薰薰的嘴里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喷到了顾思澈清俊的脸上。
薰薰睁大眼,猛一拍桌子问:“我靠!谁在里面放辣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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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洲待了有半个多月,辛澜终于决定结束旅程,启程回国。
在机场辞别了陆学长和cecilia,辛澜走入登机口。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正式的投入工作,迎接新生活。
登机后,辛澜翻开了手机通讯录,翻到了菲尔德太太的电话,停了一下,这时候有空姐在走廊里提醒旅客关机。
她关机,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回国后,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需要她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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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国,在萧墨渊的安排下,辛澜再一次成为了trs的设计师。因为有近半年没有拿画笔,又与潮流脱节,刚开始辛澜不免跟的有些吃力。
好在她学的很认真,每晚几乎都在公司里加班,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努力,她总算是勉强赶上来了。
这天是周末,辛澜难得的迎来了一个休息日。
买了些水果,通过萧墨渊的关系,辛澜打听到了时烟现在所在的精神病院。
她决定去看看她,顺便问清楚一些事。
走进医院,辛澜乘电梯,径直来到了时烟所在的病房。
推开门,却发现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坐在病床边,并不是工作人员。
听闻到门开的声音,女人回头,竟然是半年未见的黎静婉。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chanel套装,简洁时髦的样式,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半年不见,她丰腴了些,脸上的气色也很好,白希中透着红润,保养的不错。
见到辛澜,她似乎也有些错愕,站起了身。
时烟始终坐在病床上,淡淡的样子,没什么表情。
辛澜还未开口,黎静婉便解释:“好巧啊,辛澜。我妈这几天从原先的医院转到了这里,偶然碰上了时烟,就聊了几句。没想到又碰上了你,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她语气很随意又带点开心,但辛澜却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慌乱,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这里。
辛澜将东西放上了桌子,说:“真的很巧啊,我前些日子一直在旅行,回了z市又工作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来一次,就碰到了你。”
“旅行啊……。”她向往说:“我可真羡慕你,做了豪门太太,有钱又有闲。不像我,还得辛苦的工作……。”
黎静婉似乎并不知道时烟和顾非寒的关系,也不知道辛澜离婚的事,所以说话没什么顾忌。
闻言,病床上的时烟将脸偏向了窗外,神情冷漠。
辛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绕太久,问:“工作?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离开trs后都没什么消息了,弄的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黎静婉掩嘴笑起来,将一张名片塞进了辛澜的手心:“我现在在一家电台主持一个晚间聊天节目,你可以随时来看我。”
辛澜看向名片:“电台女主播——晨曦,这是你的新艺名吗?”
见黎静婉点头,她又说:“突破黑暗,迎接光明,这个艺名倒不错。”
“就是这个意思。”黎静婉说:“希望这份工作,能成为我新的开始。”
辛澜将名片放进了包里:“不过若是让听众知道,他们的美女电台主播竟然是当年风靡一时,红遍半边天的天后黎静婉,估计都要惊讶的拥到电台,一睹天后真容了。
黎静婉的笑容略微蓦淡了下来,辛澜自知失言,忙说:“难得见一面,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
“不用了。”她将床边放着的皮包挽在了手肘上:“都已经快四点了,我得赶回电台录节目,下次有时间了再聚。”
辛澜也不强留,注视着她离开后,病床的时烟忽然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装好人,现在姐姐妹妹叫的亲热。当年我记得你和她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
辛澜坐下身,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时烟又说:“你这个失婚少妇怎么会想到来看我?难道是想求我退一步,好让你和顾非寒重新开始?辛澜,你休想!”
辛澜笑着摇摇头,带着轻嘲:“你这么巴心巴肝,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我用过的男人,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
时烟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辛澜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我只是偶然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想要问一问时小姐你。”
她靠着身后的床背,冷冷道:“有话快说。”
辛澜顿了顿,“时烟,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辛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哂笑:“我是安止璇,我是顾非寒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女人。我和他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就已经身心契合,完美交融过了。这个答案,辛小姐可满意?”
辛澜摇摇头,语气肯定:“你根本就不是安止璇。”
她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辛澜重复:“时烟,你不是安止璇,你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假扮她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顾非寒和安止璇的事,但我可以肯定,你是个冒牌货。”
她甩手:“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始终一副装蒜,死不肯承认的样子,辛澜很想将在澳洲遇到真正安止璇的事说出来,好拆穿她的谎言。
可转念一想,菲尔德太太这些年装失忆隐居在澳洲,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此刻她若是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下,说出来,会不会惹出什么祸?
想了想,辛澜决定将这个真相,暂时咽下去。
“你真的不知道吗?”辛澜笑:“时烟,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心虚和自责吗?这么长时间,你假扮安止璇,接近顾非寒,破坏我和他关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忽然站在了床上,神色激动的指着她:“我再说一遍,我是安止璇,安止璇就是我,你要是再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立刻让护士赶你出去!”
辛澜被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谎话弄的有些怒,也站起了身。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看着眼前这僵持的一幕,奇怪的问:“怎么回事?”
听闻到声音,辛澜立刻就僵住了,是顾非寒!
一看到顾非寒,时烟眼睛就像是水龙头似地,立刻就红了,泫然的掉了一滴泪。立刻就掀开被子,将身体躲在了被子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来这场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辛澜觉得无趣,转身就想走。
一双大手却在擦肩而过时,紧紧抓住自己:“我想和你聊聊。”
与此同时,被子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辛澜头疼,挪开他的手,走到了病房外,那具身体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辛澜回头,抱臂:“你的女朋友在病房里哭呢,你不进去哄哄她,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顾非寒微愠:“她不是我女朋友。”
“都带到家里过夜了,还说不是女朋友?”辛澜嘲讽:“顾非寒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有意见,但你可不可以稍微避讳一些?若是让星星知道了这些事,你让她怎么想?去外面开个房很贵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家里?”
“是薰薰告诉你的吗?”他眼神中有了些恼怒。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发生过。”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拉住她,似乎想解释。
辛澜躲开来:“顾非寒你搞错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们已经离婚,是陌生人了。只是现在星星暂时由你看管,我希望她能在一个健康、合适的环境下成长。”
他一怔,松开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自作多情的说那么多了。我今天找你,是因为爸爸想周末的时候,全家回日月山聚一聚。我希望你也能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