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舜华没有立即接诗句,一双黑眸在佩玖兰身上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两粒骰子。“云轩,吟不出就算了,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萧文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争取你下次可以掷个大小来猜一猜嘛。”
凌舜华随手掷出手中的骰子,两粒骰子在桌面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甚至相互碰撞起来。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随着他独有的磁性嗓音缓缓结束,骰子也慢慢停下,两个六稳稳当当的摆在几人眼前。
“我......”
萧文忍不住张口想骂脏话,这首诗也太应景了,“云轩,老实说,你这招扮猪吃老虎跟谁学的?”
“什么是扮猪吃老虎?”凌舜华勾起了唇,似乎对萧文说的话不太理解。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萧文朝佩玖兰瞥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丢过去,
“给给给,就算比字数,你们也比我们多,就算你们赢了,拿去。”
“什么叫就算我们赢了?”
佩玖兰把银票拿到他们身边,取笑道,“文哥哥,你这话听起来很像输不起啊。”
“谁输不起了,你文哥哥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斯辰,这把你来,”萧文接过冬暖递过来的纸盒子,“掷个好的,玩死他俩。”
“那个......”
“怎么了?”
正准备让佩亦城大杀对手的萧文,听到冬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文少爷,奴婢们是不是也可以参与?”
“可以啊,我之前不是说了。”
“那奴婢也想对一首关于相思的诗。”
“你也对?”
萧文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直接从凳子上起身,视线在冬暖身上来回打量。
“文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家冬暖嘛?”佩玖兰替冬暖出头。
“当然不是,你这几个丫头,我敢小看谁啊。”
萧文站在冬暖面前,“只是本少爷有些奇怪,你这丫头又没有相好的,怎么能对的上相思的诗句啊?”
“文少爷......”
被他这么来回看,又这么说,就算再直爽的性子,冬暖都不由的害羞起来,“您这么打趣奴婢,奴婢不要说了。”
“别别别啊,本少爷还是很好奇,你能说出什么诗句呢。”
“你这家伙,谁说相思单指男女之情?”
佩亦城一把拽回他,“思国,思家,思父母,思兄弟姐妹,不是都可以。”
“以为谁都跟你少将军一样,这么心怀四下。”
“冬暖,别理他们,说来听听。”
“公子,那奴婢就说了......”
“说说说。”萧文还不忘起哄。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不错啊,冬暖,一首诗从头相思到尾,”萧文笑道,“你这丫头,果真是有情郎了不是?”
“奴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