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柳贞吉下意识地就在被子里拱起了屁股,脑袋小心翼翼地往门边看去,她等了一下,见没人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是丫环又在吓她。
这下,她也是被完全吓清醒了,摇着头下了地,打着哈欠跟她的丫环们抱怨,“不要这样吓我,吓得白头发都要出来了。”
“平时也不管你,”杏雨过来扶了她,往妆台那边走,笑着走,“可是今天要去东宫见谁,您忘了?”
“没忘。”柳贞吉耷拉着脑袋,又打了个哈欠。
怎么忘?要见太子妃,可能还免不了见太子。
前天在钦天监监正闻大人家中赴宴,她们母女遇上了来闻家的狮王,狮王说让她们今天去东宫见太子妃,也说了他那天也会去。
就两句话,柳贞吉一琢磨,就知道这一天她可能得见不少人。
她是有些怕的。
但狮王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柳贞吉再怕也不想拒绝。
她还要带她娘去露脸呢,她得让她娘风风光光的,让人忌惮。
至于狮王,柳贞吉也知道他这完全是在帮她——狮王叫她们去东宫,不用说就是很明显地在给她脸面。
本来闻大人一家请她们母女过去,何尝不是看在狮王的脸面上才请的她们?
请了她们过去,而狮王也大驾光临了闻家,闻家也开心。
说来说去,狮王的面子最大,她们母女在外面混得开,有人开宴就记得请她们,不过是她们一直在仗他这狮王爷的势。
做人不能太没良心,狮王不介意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小心思,而且还捧了她的场,柳贞吉也觉得她得对这位周皇朝行事太与众不同的王爷表示一下感谢,所以等她一洗漱完一坐下,在杏雨梨云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就拿起了给狮王绣的荷包打量。
这两天她加紧赶了一下工,把绣有两只憨头憨脑的小狮子荷包赶出来了,丫环们都说好看,母亲也说很不错,柳贞吉也是觉得挺好的,就是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还是在上面绣一个狮王的字会更好。
她打量了下荷包,选好绣字的地方,就让人给她拿金色的丝线来。
“还要绣?”拿线的梨云不解。
“要绣喽,”柳贞吉淡淡地说,“绣一个狮王哥哥的字,这样别人就不会拿错他的了。”
跪坐着给她梳着长发的杏雨笑了起来,道,“不会有人认错狮王爷的东西的。”
自从宫里出了个狮王,全京城,谁人身上敢佩带有狮子形样的东西。
“也是。”柳贞吉点点头,接过梨云拿过来的线,耸耸肩道,“不过还是绣一个吧,我觉得好。”
“嗯,小姐觉得好的就是好的。”梨云拿过了另一柄玉梳,在另一头为柳贞吉梳起了头,并点头赞同道。
一主两仆这就不再说话,等到柳贞吉的发梳好,狮王的“浚”字柳贞吉也只绣了一半,孔氏到的时候,见小女儿埋头还在绣东西,不由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过来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