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走近他,双手双脚爬上他的膝盖,在他身上坐定后,不由长长地吐了口气。
“如何?”他问。
柳贞吉苦笑,“不如何,棘手得很。”
“嗯。”
“有人跟你禀了?”
“你说李含香是太子的人的事?”
柳贞吉叹着气,倒在了他身上。
周容浚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又如何,群芳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但他是……”柳贞吉摇摇头,不解,“他为何要动你院子里的手脚呢?明明你是跟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也在他宫里插了人,彼此,彼此。”周容浚笑了笑,刮了刮她的脸,“还是你以为,哪天我就不跟他翻脸了?”
柳贞吉半晌无话,然后喃喃道,“我要把早上夸你的那句话收回来。”
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嗯。”周容浚淡应了一声,把手中的书扔到桌上,抱了她的腰,身子往后一倒,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与她道,“你是想让太子给我们一个交待?”
“难吗?”柳贞吉回头看他。
“之前应该不难,现在就难说了……”周容浚把她头上的凤钗,步摇摘下,让她一袭黑色披散了下来,长手伸进了她浓密的黑发中梳理着,“他现在连兵部都进了,还领了主掌皇庙天坛的祭祀开典之事,如日中天,势不可挡,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即便你?”
“即便我。”
“就是说,我们得自己平了李含香死的事?”柳贞吉笑了。
看着他的王妃嘴边的冷笑,周容浚凑过去头去亲了一下。
除此之外,没说什么。
“那我还是先与太子妃那边通通气吧,”柳贞吉轻描淡写,“要是太子那边拒绝了,我们再平我们王府的事。”
“嗯,你看着办。”周容浚还是不插手。
这件事,结果是好是坏他都无所谓,让她拿来练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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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边很快来了消息,他派了曾南怀过来赔礼道歉,而曾南怀否认了李含香死亡之事与他有关,只道那次是酒后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