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心里不痛快,这种事,她向来不藏着掖着,她这人吧,真堵她心的事,从来就不怎么忍得住,免得把自己憋死了得不偿失,所以她很认真地跟周容浚道,“我心眼很小的,多小你已经知道了,我娘吃醋就是弄死小妾,多花很多钱,皇后娘娘吃醋就是绝不让皇上过一天好日子,你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决定把这些都学会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说完觉得说得不太全,又道,“渝儿和安儿是无辜的,我们生气,就不要涉及到他们身上了,要对他们都好好的。”
周容浚是真笑起来了,问身上小世子,“你觉得如何?”
才认识两三个字的小世子周裕渝哪听得懂他们的说话,但一路看烦了他娘那张板着的脸孔了,这时候他觉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那头毫不犹豫一点,道,“娘说得极是,说得甚好,吾等甚是赞同。”
周裕渝被皇帝狮王带在德宏宫太久,字都没学会写,那官腔已经说得那叫一个溜。
“那就是了。”周容浚喝了点酒,温水一泡,酒意有些泛滥,身体也有点乏,把儿子送她怀里,在水中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躯干,道,“把他洗洗送上去,叫许师爷带他玩会。”
他没打算走联姻的道,曾经也与她保证过,那些话,他不会说第二遍,随她怎么认为了。
见她还扁嘴,他摇了头,“赶紧的,送出去赶紧回来。”
柳贞吉这时还沉醉在醋波里,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奇厚的脸皮也有点红了,把白嫩的小狮王放水里揉搓了好几遍,在小狮王大笑着还要与她打水仗的时候,周容浚没忍下,大手一挥,把儿子抱了上去,拿大袍包了,送到了门口,把他交给了守在门口的下人。
再回来时,正看柳王妃正东瞄西瞄想找地方躲,他嗤笑一声,下了水,朝岸上的人挑了下眉,“你躲哪儿去?”
柳贞吉想了又想,觉得要是不依他,他报复起来手段更为激烈,犹豫了几下,还是下了温泉尽夫妻义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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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没举荐的人,周文帝也没动,把支持李相的两个阁老用荣宠闲赋在家后,也没往上提人。
十二阁老,常年能进居德宫的,只有十位了。
裘家,刘家带人找过周容浚后,发现他也不那么好打动,这想法就多了去了。
换个王爷,有这么些个机会,也就从善如流了。
可西北王不,这就引人深思了。
想得深一点的,就想着,除开联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让他来拉拢他?
有一些人,已经想上周容浚的船了,可他们想上的时候,发现就算是他们愿意站在他身后,就算他们够资格,西北王也不是那么愿意要他们。
李相的风波之后,周文帝把江南最大一个州的知府秦了东提上了京,不日上朝,被封为相,之后就是朝休。
周朝人民又有了新的宰相,皇帝痛痛快快地休了朝,让朝臣都顾不上想西北王在想什么了,李家保全了李相之后到底会作何打算,还是废太子没死又活过来的事有多折腾,他们只顾得了去新的宰相府,拜访这位突然上来了的宰相,探探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即便是柳贞吉,她也仅是在周容浚的嘴里听过这秦了东的名字一次,起因还是他从江南送回来给她做衣裳的布,还是出自这位秦大人所管辖的领地,所以冷不丁听到新丞相是秦了东,她奇怪了,私下问他,“他是你的人?”
周容浚被她这么一问,笑着把人抱到怀里,笑了好几下才道,“不是,是父皇的人。”
他也想有那么厉害,让宰相也是他的人。
可惜他现在还做不到这点。
秦了东是他父亲养着的暗桩,就等着来当宰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