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气得笑了出来,“带跟过一段?那时她多大?”
“当时十三。”长殳低头。
“钱二?”
“当时十五,现在二十二。”
“现在都嫁了没?”
长殳沉默看向周容浚,周容浚也不管柳贞吉眯着眼睛在瞪着他,朝长殳颔了下首。
“之前老奴跟你说过的那位嫁后丧夫的钱如意,就是钱夫人的嫡次女,在娘家时,家中姑娘里排行第四,是四姑娘,庶女排行七,现今未嫁,是个厉害人,掌着钱家不少庄园铺子的那位七姑娘钱诗华。”长殳只能答。
“那个嫡次女就是现在住在娘家的寡妇?七姑娘就是算盘打得好,会挣钱的那个?”
长殳轻咳了两声。
“你都招的什么人。”半晌,柳贞吉从紧闭的牙关里狠狠挤出来这几个字,就差吐在周容浚身上。
周容浚不以为忤,问她,“那还见不见?”
“不见!”柳贞吉又挤出了两个字,简直气不过来,一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把手伸进他的袖袍里,不顾贴身的下人们都在场,捏着他手臂上的直打圈圈,恨得牙痒痒,“叫你招人,叫你招人!”
周容浚不痛不痒,就当是挠痒痒了,等她掐了好几下,门外传来了小世子扯着小嗓子嚎着不知打哪学来的山调子的声音,才打断她,“行了,渝儿也回了,该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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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夫妇在山下站了一天,王府也没个人出面说见还是不见,直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这对夫妇才明白,上面的人是真不打算见他们了。
连个出来说一声让他们回去的人也没有。
钱良多夫妇没料到北景,面面相觑,等到夜风一起,这初春寒冷的空气里两个人也着实呆不下去了,他们就回到了马车上。
“呵……”上了马车,代表今天的事功亏一篑,钱良多一坐下后冷笑了一声,皱了眉。
坐下的钱夫人也顾不是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和头发,坐在那沉思不语。
“一点面子也不给?”钱良多冷笑了起来,朝外道,“回府。”
说着又与钱夫人道,“等会回城我找墨守成问问。”
钱夫人点头,道,“老爷您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不满我?”钱良多站了一天,把事情缕了一遍,该明白的也明白得差不多了,“他先选了墨家。”
“我先去探探墨家的口风。”钱良多见她低头不语,手顿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太担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