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不信你?”
他要是不信她,他刚刚就掐死了她。
“好嘛。”柳贞吉无原则,软弱地应了一声。
这其实哪能怪她,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周容浚不再与她多说,亲了她额角一口,就下床披了长袍。
“狮王哥哥……”柳贞吉趴着看他。
“过一会回来。”周容浚看她一眼,没再多说,起身去了门边,找来了护卫说了几句话,回身又叫了丫环过来去打盆水来,站在门口等的时候,候在一边的长殳不断看他。
“伤哪了?”沉默了半会,周容浚问他。
“就手臂那一点,不碍事。”
“去擦点药。”
“诶。”
“那天的事,你再跟我说一遍。”
“是。”
长殳又低低把那天见面的形情说了一次,其实就一面,不过片刻之间的事,三言两语就可说完,但长殳还是把那一整天的事情,和为何瞒他之因全说了出来。
“娘娘怕你挂心,冲回来找钱家算帐,那时候,我们王府根基不稳,钱家还在随您打仗,不是把事情闹开的好时机。”
“以后有什么事,就别瞒着了。”周容浚淡淡道,“我不喜欢被人当傻子。”
“老奴知道了。”
周容浚良久无声,直等丫环匆匆把温水盆端了过来,他才“嗯”了一声,端过盆,进了房内。
屋内,周容潍给柳贞吉擦了把脸,又仔细擦了擦她哭红的眼睛和鼻子,喂她喝了半杯水,才开口与她道,“睡一会。”
柳贞吉看向他,见他脱了衣裳上了床,知道他要陪她睡,这下心情好了起来,老实地趴回了他怀里。
“你不生我气了?”她小声地问了一句。
“睡吧。”周容浚拍了拍她的背。
柳贞吉在他怀里闷笑了两声,知道他冷静了下来,而这一劫,她总算是熬过去了。
不一会,正当柳贞吉在温暖得有点热的胸膛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不由睁开眼,听到外屋那处,有声音传来,“……按您的吩咐,已经把尸身挂在了城墙前。”
柳贞吉心下一颤,抬头朝他看去,见他平静地看着她,她却惊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父皇会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