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殳都不知道她这是心大,还是心小。
“你别担心,无论他做好做坏,我们王府都会有他一口饭吃。”她安慰他。
长殳点头,道,“那老奴下去了。”
“别,你看看这几封信,王爷刚收到的,”柳贞吉把信纸给了长殳,朝他皱眉道,“你知道钱家女眷充妓的事吧?这几封暗报里,说有钱家女怀上狮王军小将的孩子,你去查查,到底是哪几个,也没说是哪几个具体人物,问王爷,王爷就跟我说他就是把女眷充军了,别的他一概不知。”
说着,抬起头,拿眼白刮了周容浚一道。
周容浚不在乎她这点小眼神,没理会她,依旧看着他的军情分布图,琢磨着他在屈奴的官员安置。
长殳闻言眉头略缩,接过信就看。
如柳贞吉所说,暗报里,就说前段时日被充军的几个钱家女眷,已经有几个有孕事了,军医着人问过话,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几个将军除了认肚子,那几个钱家女哪底是钱家哪支哪房的、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回头他们审问,也只得了满包的泪,他们也一辞筹莫展。
这些钱家女,已是贱籍,生个儿子也不可能重回良籍,不过军中女人少,这些个人都是先分给了有品级的将士,所以还算是能弄清她们肚子里的货是谁的,母凭子贵,日子能过好点也不是不可能……
但长殳看王妃神态不对,又把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才琢磨出不对来。
这几封信中,认子的将士都是六品七品武官。
这但凡有点身份点,怎么可能堂而皇之认一个贱籍女子肚中的孩子?
而且,暗报里,说这些女子也确实美貌如花。
西北女子健壮黝黑,就是钱家女子,能称得上貌美如花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且还都是嫡系那一支的……
“老奴现在就去着人去查。”长殳话不多说,站起身来就要走。
“嗯,这阵子,还得你多受累了。”
长殳怕这事有阴谋,钱家久居边疆,性格彪悍,即便是钱家女子,性格强悍的也不乏其人,他们狮王军的人要是被利用了,还真是棘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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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殳一走,柳贞吉就去掐周容浚的下巴,狠狠道,“肯定是你造的孽。”
“那,我下令把钱家女人……”
柳贞吉一看他冷冰冰开头,连忙拦了他的嘴,一个头两个大,“你就不能有点好主意?”
“你有?”周浴浚反问。
她这样婆婆妈妈的女人会有比他绝所有后患更好的主意?
“好吧,这次是我小心眼了……”见他扛上,她只好把罪过揽到自个儿身上,只求他少喊些打打杀杀,这人一生确实难免会造些孽,无形有形谁也逃脱不了,但造孽太多,就是天生有好下场的人都会破了运道,他本身就够造孽了,柳贞吉可不想再给他添一笔,她嘴里喃喃道,“就是我想得了,也得想法子好好安置了,可不能让咱们狮王府的狮王军军心溃散,跟你打了这么多年仗,好不容易美人也得了,儿子也有了,咱们要是绝他们后路,他们肯定会跟我们翻脸的。”
周容浚听了不快,本下意识就要说他们敢,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沉了沉道,“确实会有失军心,信中的那几个,都是在军中有威信的,钱家女眷这就算有备而来?当初本不该留他们,除三族就是除三族。”
柳贞吉听了翻白眼,“三族?毕家你也除?就动钱家咱们已经是因为头上有人了,动京中的大族,你也不怕我们以后回不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