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的,不一定是他们想要的。
而他们想要的,她也给不起。
她试过这么多次的和解,结果还是失败了。
不过柳贞吉也没觉得后悔就是……
对帝后,她已尽力而为。
现在帝后已经不需要她的尽力而为了,她继续着对她家王爷的尽力而为就是。
“在想什么?”见她在话后就垂下了眼皮,面无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周容浚开了口。
“真让钱保丰跟太子去西域?”柳贞吉轻声问他。
周容浚看了看门外,把她揽在了怀里。
等门外传来了心腹报告无隐患的吹哨声后,他低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真让他们去?”柳贞吉在他怀里转过了背,与他面对着面,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周容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这事明显与钱保丰有关,依钱保丰的为人,父皇能不知道他一石二鸟,周朝西域两不误?为了给太子立功,他就真宁肯让想害他性命的钱保丰左右逢源?”
但周文帝就真对太子喜欢到这种程度了?
如果是,皇帝就不是皇帝了。
他再喜欢一个人,也重不过他的江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周容浚把她头上的发钗拔掉,让她乌黑的头发如浓墨一样从头上泼散了下来,随后他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嘴边扬起了淡笑,“或者这么说,要是太子把人请来了,钱保丰也弄死了,你说,父皇会不会对太子就真属意了?”
还有这种可能?
柳贞吉牙都疼了。
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她提出一个可能性,他跟着也提出一个可能性了,这么说下去一点也不妙……
她傻了一下眼,喃喃道,“那不管如何,我们先处理完钱保丰?”
反正这个时候,皇帝要是还保钱保丰,他要是有这么糊涂,他们夫妻完全可以跟皇帝对着干了。
“嗯……”周容浚摸着她的头发,笑容越发明朗,他看着对他的事难得这么主动的柳贞吉,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没事,让太子和钱保丰一道去,跟着太子就是跟着钱保丰,不管父皇怎么打算的,还是太子怎么打算的,两人都回不了,不就正好?”
一个也别想活着给他回京。
柳贞吉听了不禁汗颜,她心中转过这么多道主意,敢情她家王爷,早已经打好主意了。
他这么一说,她总算也反应过来,他为何装病不去西域了——钱保丰藏得太深了,一次次帮着太子出谋划策,太子这一年多来手上管的事不多,但其实颇有建树,也做了几间在民间得声望的事情来,再这么下去,太子在老百姓的心目中,要英明神武不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