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看着跪的叶苏公公捧到她面前的盒子,眨眨眼。
等周容浚“嗯”了一声,她就接过了盒子。
夫妻俩也没对视一眼,就把这事定了。
周文帝看不到,但也知道这两人,打不散也挑不破,现在,他更是无心再拿她作文章,只想在活着的这段时日,把身后事安排清楚,“你现在安心了?”
他把私库都交给了他媳妇,这能让他尽心了吧?
“儿臣明天再去守天灵堂。”太子也痛快。
皇帝要松手,要把东西给他,他也可以俯小做低点。
就像贞吉儿说的,对着干不能得好,讲和能得好?那就讲和。
既然不恨,那么,有那么的不甘愿又如何?
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让他把权力悉数掌握在手中。
周文帝交待完了他的私库后,大病了一场,再好起来,已是全然苍老。
皇后要出殡那天,他在周容浚带着人刚碰到棺材要抬的时候,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慌得周围内侍扶了他,这才没倒下。
就是如此,皇帝也一路送了皇后进了皇陵。
回后来,彻底卧床不起。
皇后出殡的日子是皇帝定的,赶在了三月底了结了此事。
四月,照常春闱。
仕林学子,无不感恩皇帝仁举,太子厚德。
皇后出殡那天哭声震天,浩浩荡荡十里地的送葬人,外面的人谁也不知柳贞吉为凑这些人所花的心血,这时候把周家宗族和周边旁系彻底摸清了一遍的柳贞吉确实也觉得周家活着留下来的血缘能不过五代的人不多。
周家皇族,现在不过三公六侯,还比不上寻常贵勋人家的人数。
这皇亲多少了不好,这少了,也是不好。
所以太子把和王跟开王能留下,再英明不过。
把皇后送到了皇陵“暂住”,柳贞吉也不过休息了几天,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先前有皇帝的宫妃说想家心头不好受,想找娘家人进来说说话,这一说说话,到了傍晚,说聊得了忘了时间,就把人留了下来,之前柳贞吉忙于丧事,实在没抽出心力来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皇后的事一完,她元气大伤,更是要休息,也没管,可这一没管,人就蹭鼻子上脸,要留下来了。
这要留下来,不是说要陪着那宫妃,而是要个名份。
那宫妃姓刘,是原本九族里的大姓刘家中人,而且,跟章家沾着亲,是章家大夫人的亲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