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柳贞吉就知道这事怕是会往最坏的情况去。
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手指勾着他的肩膀沉默了半晌,涩然道,“他是给我送过解药的。”
他救过她,这肯定是真的。
周容浚吻了下她的嘴唇,淡笑不语。
她从不傻。
甚至比许多人都要聪明得多。
不用他多说,她多想几下,也能想明白个中内情。
当年京中的局势,她当时不明白,事后这一两年也是应该知道了的。
他们在他那七皇弟身边有人的事,她更是知道不过,老七离开京的那天,还是她下的令,从言王身边召回了他们的人马,说是要放言王一个彻底的清静。
她种种好心,放他清静,就落了言王一个杀回马枪。
“这事应是真的吗?”救她的事,总不会假吧?
柳贞吉这时虚弱极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容浚,莫名有些难过。
言王毕竟不是一般无关紧要的人,跟皇帝皇后是她丈夫的父母一样,他是她丈夫看重的弟弟,所以,他临走前她那些过重的赏赐,何尝不是因着把他当亲人才替他那般打算。
她对帝后的用心,也不过如此。
“到时候再问他。”周容浚用手遮了她的眼睛。
柳贞吉闭上眼,鼻子酸了。
到时候再问?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真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说自己傻,还是说自己蠢才好。
当年言王觉得她的命没司菲菲的重要,她可以死,司菲菲却不能受辱那时,她还想他自幼与司菲菲长大,情份自然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喜欢她这半路当上他嫂子的人胜过司菲菲,是个人都有私心,她可以理解,所以她对他还是没变过态度,也没讨厌过他,后来他一再针对她,连个好脸都不给她了,又不服她,还给她添麻烦,她再不喜他,不过也就是送他回京城……
她对这个弟弟,已经算是尽心了。
看来,这世上的有些真心,不是真心就能换得回的。
“就算是真的吧,”她揉揉鼻子,控制了下情绪,尽量冷静地说,“他们这么大胆来京,就没想过会被查出来?”
言王应该知道他这皇兄,眼睛从来不瞎。
“嗯,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打算的,”周容浚淡道,“可能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吧。”
“呃?”
“天灾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父皇刚死不到一年就旱至如今,他在位时周朝风调雨顺十来年,天下人要是想说我,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名目……”周容浚说到这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杀意,“趋我皇位不稳的时候拉我下来,是再好不过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