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既是过了河来看热闹的,也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戏自然就要做足了。舞颜带着见月闻铃往热闹中心凑去,抬眼一看,正是这一届凤舞大会的通告。
立在公告前的人,议论纷纷,今年的赛制好像有了革新,引得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什么?赢得头筹的人,除开原本的奖励,还能再得到一张上谕手牌?”
“上谕手牌,那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上谕手牌,就相当于免死金牌啊!”
“你才孤陋寡闻呢,上谕手牌可比免死金牌地位还高呢,简直是皇家无上的待遇了。”
“真的?!”
“那是我要什么,皇上都答应吗?”
“那可不!你让他帮你杀人都行!”
明明纷纷议论的话说了这么多,舞颜独独把这句听到了耳朵里。
没有更多的犹豫,舞颜竟然一步跨出,伸手利索地取下了公示旁边的筹子架上第三根竹筹。
前两根是被一对姐妹花儿抽走了,分别是教坊里新晋人里最有名气的尤式姐妹——尤漫歌、尤漫雪。
这凤舞大会本来也就对全煜国的人开放报名资格,所以即使是教坊的人,也是可以参赛了。再者说,教坊里的人也分好几种,风雅阁是最高等的,云瑰阁、锦川阁、流萤阁则分列其下。尤式姐妹就是风雅阁的,卖艺不卖身,且身价高一等,与普通人家的姑娘并无二致。
舞颜摘下竹筹的时候,全场的看客都往她身上看去,有的人也没忍住,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然而,舞颜还未回府,苏康泰就知道了这事儿。
“简直胡闹!”苏康泰十分生气,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上好的雨前龙井洒了一桌,“堂堂相府小姐,竟跑去抛头露面地参加什么凤舞大会,成何体统!”
“父亲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舞颜不卑不亢,立在苏康泰跟前,坦然道,“且不说女儿离家三年,今日刚回,父亲就不给好脸色看,更遑论那凤舞大会十年一度,机会难得,连公主都去得,偏偏我去不得?”
“好啊,你这是在浔州住的,连性子都住野了?”苏康泰更加气盛,“你师父呢?我要和他面谈。”
更加让苏康泰更没想到的是,舞颜的师父,那位叫伏寿的神秘人士,竟是第四个摘下凤舞大会竹筹的人。
很快,舞颜便和伏寿坐在了松江楼上,吃着舞颜最喜欢的松江鱼。
“你这是做什么……”虽然伏寿是舞颜的师父,实际上他们更像朋友,“我爹都快被我气死了,这下好了,再加上一个你。”
“你这话说得也好没道理啊,”伏寿坐在床上,无所谓地说到,“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舞颜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凤舞大会当然是宽松的,对报名而来的人基本没有设限。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在这场大会中展现自己。
“我从来没叫过你师父,你也不介意?”舞颜将一口美酒灌下,没大没小地说道,“一点师父的样子也没有。”
“你也没有徒弟的样子啊,”伏寿也呷了一口酒,悠哉说道,“反正我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