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守宗嘴角流着血,老泪纵横,呵呵惨笑着。
贝知南觉得自己的语气确实太重了,缓和了一下气氛,“父亲,您先住这里吧,待伤势痊愈再说吧。”
她留下了几副从宫里偷偷带出来的药,叮嘱贝守宗好好养伤,就离开了。
贝守宗暂时按捺住急切进宫的心情,又装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躺下了。
贝知南心中五味杂陈,这算是养儿防老?!
她倒和贝守宗没什么很深的父女之情,只是原主的意识实在是割舍不下骨肉至亲,折磨的她很痛苦。
元凌云当然也知道她并没有亲自去长公主府喝满月酒,只是派亚舞颜去露了一个脸。
亚舞颜只觉得奇怪,按照皇上以往的性格,娘娘行动了这么久还能不被戳破?!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放烟雾弹!
可是她不能这么跟娘娘说,娘娘似乎在亲情中蒙蔽了!
陈学富已经和上官睿辰派来的人结盟,暗中一直给贝守宗施压,老狐狸是一直惦记他宝贝女儿的死活不敢轻举妄动。
贝守宗想过偷偷进入元国宫,但是眼下城内已经如此森严,皇宫内更是连苍蝇都难逃!
对了!他忽然想起那日进城时候的令牌!若是有了这块令牌,引陈学富和上官睿辰派来的刺杀的人进宫,其余的事情都留给他们!
还有,他这个大女儿是个诡计多端的,平日里随身携带那么多毒药,从她身上拿上几瓶应该不难。
元凌云看着贝知南一脸疲惫的到了香露殿,漫不经心到,“皇后出去一趟,怎么这样累?!”
“哦,可能是身怀有孕,容易疲惫。”贝知南心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皇后,你的令牌内务府已经打造好了,朕派人去取,今后可别再弄丢了!”元凌云摸了摸她的头,看她一脸倦容,继续道,“这令牌可以进出皇城,随意出入皇宫,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皇后还是小心点吧!”
“恩,臣妾会注意的。”贝知南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大段莫名其妙的叮嘱。
亚舞颜看着他二人,似乎明白点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娘娘真是当局者迷啊!
后来几日,听照顾的人秘密来快递,说是贝守宗病情莫名其妙加重了,而且不配合别人的照料。
来快递的次数愈加频繁,亚舞颜每次望风都心情复杂,娘娘这样和贝守宗越频繁越容易露出马脚。
贝知南看着这些信,陷入沉思,老头子怎么罔顾自己的身体强行下床,还割腕!腿部骨折更加严重!这不是让她心血白费了么?!
自己冒着元凌云勃然大怒的危险,救了敌国的人,这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贝知南怒气冲冲,撕了这些书信,准备一了百了,可是头又开始疼了,原主的意识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不行,我得出宫一趟!舞颜,给本宫更衣!记得带上令牌!”贝知南行色匆匆,若是自己再按兵不动,贝守宗不定再做出什么事情,让自己陷入不孝之地!
亚舞颜有些犹豫,“娘娘,皇上若是来香露殿,怎么说?!”
“应该没事的!前几次他都没过来,这次应该也可以混过去!”贝知南收拾着自己随身常带的药物。
“可是娘娘……”,亚舞颜看到贝知南那么慌张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本想说,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奇怪啊!
贝守宗在房间内一直咳血,手腕的血痕犹在,还绑了绷带,腿基本上已经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