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如此!”她两手使劲抓着这只玉镯,硬生生从两丝裂痕直到使它一分为二,小手也是血红一片。
奇异又意料之中的是:通体雪白的玉镯,触手冰凉细腻,简单又大气。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只镯子里还暗藏玄机——在里头有一个极细极浅的长条。
黑色在白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更何况它一直以一个圈的形式出现在玉镯内部。
“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苏舞颜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肃杀,嗜血。
嘴角牵起的弧度也是告别已久的狂妄,冷酷。
安葬好了苏母,舞颜起身就走,因为她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手刃凶手才是替母报仇的最好方式。
“娘,这里依山傍水女儿觉得你会喜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
她一袭白衣,翩翩如仙,墨发高束,写尽了英姿飒爽,素纱轻掩下又是怎样的动人心魄。
“这次,我定不会让你们母女俩等十年,该还给你们的一样也不会少!不要太想我。”
是的,人有时候会因为一无所有变得无所畏惧。
当最后享受温暖的权利都被剥夺,你才知道作为一只鸵鸟也很不容易,所以说,别低头,王冠会掉……
小手攥紧碎裂的玉镯,血肉模糊。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苏舞颜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含着杀意的目光直直盯着苏家主母,穆柔。
小小的身躯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缓缓,她说道:“苏大将军,我母亲已中毒身亡。”
“什么?”苏岩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双目圆瞪,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笑了,摊开手心,白玉镯已经碎裂,可以看见里面黑色的一条线。
“炼药师说这毒下了至少十年,还请您能给个公道。”说着,在他诧异的眼神中,舞颜慢慢跪了下来,那一刻,她丢掉了所有骄傲,只为一个公道。
然而叫舞颜不明白的是,穆柔竟一点儿不担心,还假惺惺的唤来炼药师。
“你快给看看这玉镯里的东西为何物。”穆柔指了指她手中的玉镯,对炼药师说道。
一刻钟后,炼药师却说这玉镯里的东西不是什么毒。
苏岩像失去支柱一样,瞬间坐倒在椅子上,望着地上虽然跪着,但身子挺直的苏舞颜。
终是不忍,说:“念你丧母,你就收拾收拾来苏府吧。”
一直垂着头的少女,忽而抬眸一笑,肆意的笑声萦绕在大厅里,“好一个苏大将军!”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走,在穆柔的面前她停了下来,冷若冰霜的话语在穆柔耳畔轻响:“你猜你能活几年?”
苏岩挥了挥手,让大厅里的人都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从袖口里拿出另一个玉镯。
没错,这两个是一对,可是因为苏舞颜无法修灵,他受尽同僚耻笑,一怒之下便将她们母女二人打发出去。
他们是相爱的,这也是舞颜为什么会来这儿讨公道的原因。
眼前满目皆是古色古香,上等紫檀木做的大门。
动物角制成的纯白门把,大片大片的藤蔓植物攀附成趣,弥漫着幽静深远的气息。
如季殿外——小小的人儿不停的敲着门,虽是情急但也没失了分寸。
可是却没有人开门。这如季殿顾名思义,它可以变幻四季,一会太阳炙烤,一会漫天飞雪。
苏舞颜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太阳将盖满身上的雪晒化,还没等把水晒干后,又刮起了凛冽寒风。
刺骨的寒冷从皮肉钻进骨髓,这时她身体唯一暖和的恐怕就是心脏了,头发滴着水,顺直而下。
她依旧保持着跪的动作,手摆放在两边不曾动过,指节泛白泡肿,绝美的脸蛋也毫无血色。
就在她咬牙坚持下,门突然打开,如季殿突然变得只像春天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