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午膳过后便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以卫卫安的名义写的,字迹也实在是像的足以以假乱真,信里让他到正阳大街的誉衡书斋里头一见,说是有重要的事非要在那里见面不可,还说凤凰台怕不安全了。
因此他才到了誉衡书斋。
谁知道一到,他才发觉到了誉衡书斋滨且收到了卫安的信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林三少。
这也正常,卫安有的时候,的确是会同时见他们两个,商量事情。
因此他们并没怀疑什么。
直到刚才镇南王府的马车出事遇到了刺客,而且连卫安也受到了波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
信不是卫安寄的,是有人故意要引他们在誉衡书斋,发现庄容遇袭,进而出手。
可是这样到底是图什么?他现在也一时想不通。
或许只是想让他们跟卫安一起眼睁睁的看着镇南王府的世子死在他们眼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死期将至?
他也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这却是可以确定的,他缓缓的叹了口气。
如果这件事仍旧照旧是楚景行所为,那楚景行这回玩的可真是够大的。
只是现在他毕竟手里没有证据,而之前临江王虽然去年写信给他让他收回楚景行的权力,可是楚景行并没有动用临江王的人手和暗线,他根本就无法收回。
甚至都不能公开跟楚景行叫板。
因为在明面上,他已经跟临江王疏远了,已经是平西侯。
还是没办法对楚景行怎么样,毕竟疯子才是没有顾忌的,他不疯,要顾忌的便实在是太多。
收到了自己的信?
卫安诧异的皱起眉头,很快便反应过来沈琛的意思,知道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誉衡书斋看见这一幕的。
------------
第664章 试探
是谁呢?
谁导演了这场戏,又为的是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再想,正好王府已经到了,她扶着玉清的手下了马车,便看见了田管家和一脸担忧的陈嬷嬷。
陈嬷嬷已经带着哭腔迅速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把她打量了一遍,见她并没有受伤才吁了一口气,又问她:“没有遇见旁的事吧?”
卫安便摇了摇头,把蓝禾托付给了田管家,让田管家去请大夫,这才边跟陈嬷嬷一同往里走,一面问她:“外祖母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的?”
沈琛在门口略站了站就走了,连镇南王府的门也没进。
他知道楚景行对他跟卫安的关系心知肚明,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露出来,免得让楚景行抓住这个当作把柄,再做出别的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他若无其事的拐出了镇南王府所在的镇南大街,直接便明晃晃的进了宫。
隆庆帝一见他便直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是又跑哪儿不务正业去了?”
一天到晚都跟个浪荡子一样四处跑,隆庆帝实在是对这团扶不上墙的烂泥有些失望,忍不住便数落他:“你呀你呀,你什么时候能懂些事?瞧瞧你大哥他们,一个一个都什么都明白,就你还懵懂!”
这是隆庆帝的真系话。
相比较起楚景行来,沈琛实在是个纨绔,出了点志气和义气,其他的东西实在是乏善可陈。这模样,怎么跟楚景行比呢?
怪不得会被楚景行设计成功,最终真的跟王府闹崩搬出来顶门立户呢。
他叹了口气。
又觉得自己未免对沈琛要求过高了,不是早就知道沈琛是个纨绔的吗?
沈琛倒是并没有被骂了的自觉,厚着脸皮翻着隆庆帝甩给他的一摞弹劾他的奏折,啧啧了两句便有些抱怨:“怎么我就成了纨绔子弟啦?怎么我就不知民生疾苦,自私自利啦?”
他越说越不忿,偷眼瞧了隆庆帝一眼,见隆庆帝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大着胆子似地哼了一声:“这帮御史们实在讨厌,事无巨细都要管,是不是我若是大上午便要如厕,他们也得参我一个无所事事,有失身份啊?!”
越说越不像话了,可虽然是歪理邪说,在被这帮御史们缠的也厌烦的隆庆帝来说,却格外的顺耳,他在心里忍不住笑了笑才咳嗽了一声正了脸色呵斥沈琛:“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也是随便能说的吗?文死谏武死战,这原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倒是你,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个什么!”
最重要的是,福建不去,可是他又不理会永和公主,成天在京城游手好闲,不是跟这个纨绔去打猎,就是跟那个纨绔去斗鸡。
实在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沈琛啧了一声,终于有话要说,带着十足的激动跟自豪:“啧啧,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刚刚就干了一件大事儿!”
隆庆帝没好气的挥手赶他:“去去去,你能有什么大事?!”
沈琛便有些委屈了:“我怎么便不成事了?今天我当真做了一件大事的!镇南王府世子遇袭,被刺客当街刺杀,还是我出的受救的人呢,连林三少都没赶过我,您还说我不顶用?!”
隆庆帝一时便愣住了。
须臾,他才缓和了语气,目光紧紧盯着沈琛,若有所思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救了镇南王府世子?”
他轻描淡写仿佛是不信似地:“你还有这个本事?旁人我不知道,林三那本事,一般人哪里及得上,有他在,还能让你抢了先?”
看似是普通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