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只觉得沈琛好似在她身上点了一团火,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是火热热的令人难受,到后来,她也不知沈琛是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她又是什么时候攀附上沈琛的脖子,正与他纠缠在了一处。
原本是好好的谈着正事的,可是一闹起来,又已经是到了晚饭时分,卫安心里十分不安,听见外头汪嬷嬷等人小心的敲门声,便狠狠的瞪了沈琛一眼。
沈琛见她缩在被子里如同一只小龟,便忍不住笑了:“躲起来有什么用?嬷嬷们都是过来认,我要水的时候她们便肯定猜到了……”
刚才实在是闹的厉害,沈琛要了水亲自抱着她去洗干净了上了药,回来以后被褥已经都被换过了,卫安想到这里,脸就更红,晕乎乎的没什么力气的哼了一声:“你不正经!”
沈琛便忍不住笑的更加厉害:“谁过日子是正正经经的,那才是真的有病了……”
卫安也没什么话好驳他,气哼哼的被沈琛抱着,惊觉自己小腹处又被硬物顶着,脸就腾的红了,一把推开沈琛瞪大了眼睛:“你……你简直是……”
色中饿鬼!
沈琛无奈苦笑,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如同一只小猫,便叹了口气:“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们便不如不吃晚饭了吧……”
结果当然是卫安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起来收拾了。
清霜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卫安立即便吩咐下去了,等到处置完这个,才在汪嬷嬷大有深意的眼神里红着脸躲进了寝殿。
沈琛正好也已经处理完了外头的事进来,见了她便道:“之前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你让人整理整理东西,过几天,我们要出趟远门。”
这件事沈琛之前没有提过,卫安觉得奇怪,便很诧异的问他是要去哪儿。
沈琛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好一阵才声音沉沉的道:“去祭拜我的父亲,将我父亲的灵柩运回京城安葬。”
之前平西侯沈聪死在云南,死的不甚光彩,加上沈琛太小,沈亮等人狡猾奸诈,因此便就安葬在了云南。
这些年,沈琛大约是一直都有心愿将父亲迁葬回来,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的确是时候了,沈琛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禀报过庆元帝并且得到庆元帝的允许了。卫安没有任何异议,嗯了一声便答应下来:“既然是这样,我这就让嬷嬷等人收拾东西。”
沈琛的心情不是很好,显然提起父亲,他心里始终是没有释然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闷闷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父亲他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怨怪我,这么晚了才接他回来跟母亲同葬。我母亲临死之前,唯一的要求便是与我父亲合葬……”
可是当时当权的是隆庆帝,这怎么可能?所以一直就被耽误到现在,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
卫安站起来,将沈琛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也压低了声音哄他:“会的,父亲和母亲一定都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所做的一切,他们一定不会怨怪你,一定会以你为荣。”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事,卫安吩咐了下去,汪嬷嬷等人便不敢怠慢,急忙去准备起来。
至于卫家和郑王那里,卫安却并没有让人去送信,卫安打算自己出宫的时候再亲自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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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2章 告别
也不知道沈琛到底是怎么跟庆元帝说的,庆元帝竟没有过于阻拦,很快便答应了沈琛的要求,并且还让沈琛代为祭奠沈聪。这么多年以来,临江王对沈琛总是很不放心,时时刻刻都想把这个儿子给绑在裤腰带上,不肯放下。就算是沈琛成了亲,身边有了卫安,临江王对他的事还是处处关心,这个时候能放沈琛走,卫安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沈琛知道她好奇,就笑了笑说:“我跟他说,我娘托梦给我,问我如今时机已到,为什么还不圆了她的心愿。父皇听了我这么说,就让钦天监算了日子,答应了让你我出行。”
不管怎么说,庆元帝对长乐公主这个妹妹,的确是肉眼可见的看重的,卫安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见马车不是往出城的方向走,就睁大了眼睛,不一时回头看了沈琛一眼:“我们这是要…回定北侯府?”
因为钦天监已经算出了出发的吉时,所以她已经做好了不能回家跟郑王和老太太辞别的准备,已经事先让玉清回去顺便送信了,心里还为此有些失落和遗憾。
她倒不是说不想出门,可是的确是想亲自跟卫老太太和郑王道别。
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从来都事事替她着想,现在她要出远门,或许一走就是半年,她实在是很放心不下他们。
沈琛笑起来了,见她神采飞扬一脸期盼,心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不忍心逗她,轻声道:“我想着,你总是想要亲口跟老太太和父王道别的,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安排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会?!卫安心里甜甜的,简直被沈琛的体贴和浪漫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从来没有人为她这么费过心思,从来都只有她讨好别人,或是她自己安排好一切的份,可是自从嫁给了沈琛,这一切都好像颠倒过来了,她从来不必去担心沈琛的心意,不必去疑心沈琛是否另有目的,沈琛也永远都会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情不自禁的搂住沈琛的脖子,在他唇上飞快的亲了一下:“谢谢你。”
沈琛的腰背便立即挺直了,僵着身体简直不敢置信------卫安向来都是在感情里被动接受的那方,哪怕是心里极为喜欢了,也绝对不肯表露出来,更别提有这种表达欢喜和喜悦的时候了,他怔了片刻,便猛地将卫安拉到了自己身边,俯身噙住卫安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卫安没有想到自己点了火,下意识的惊怕的想要后仰躲开,可是哪里躲的开,到后来,被亲的晕晕乎乎的,等到外头汉帛敲了车窗说是到了,才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沈琛,急忙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沈琛一脸气愤,见汉帛在外头催促下车,就掀开车帘瞪了他一眼。
汉帛吓了一跳,挠了挠自己的头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只好傻乎乎的告诉沈琛:“到了,该下车了。”
沈琛没好气的说了声知道了,等到卫安将头发整理的差不多了,才自己先跳下来,扶着卫安下了车,先去见卫老太太。
卫家的众人都已经等着了,连五老爷和五夫人也都在,见了卫安和沈琛,先上来准备行礼,沈琛一把拉住了卫阳清:“这可使不得,在家里便该行家礼,这样没得生疏了。”
他既然这么说,卫老太太便也笑了:“是,都是一家人,这样反而显得客套了,别弄那些没用的。”
众人便都笑起来,三夫人拉了卫安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放心:“你没事,三伯母便放心了,真怕你出些什么事……”
二夫人向来少言的,这个时候也跟着附和:“是啊,你是个有福气的,过了这一关,以后肯定都是一帆风顺了。”
卫安就有些感叹,上一世她可从来没有再有机会回娘家过,更别提还有这样多的人记挂,她点了点头,谢过了三夫人和二夫人的好意:“二伯母三伯母放心吧,我好着呢。”
卫玉攸便嗔了她一句:“这么久了,也不给我送封信来,亏得人家天天惦记着你,兆哥儿也总是喊姨姨。”
卫安见兆哥儿果然在卫老太太身边看自己,就笑着朝他招手,将他揽在怀里抱了抱,才摇头解释:“不是不送信,实在是前面的时候还未彻底安定下来,后来我们又要出宫了,便没有特地给你送信……”
一家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陈绵绵拉了卫安的手,有些羞赧的轻声跟她说:“你要当姑姑了…可得早些回来,赶上你侄子的满月酒。”
卫安便睁大了眼睛,喜出望外:“真的么?这可是大好事!”她看了一眼卫玠,见卫玠也是笑意盈盈的,便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那真是要恭喜四哥和四嫂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赶回来参加侄子的满月酒的。”
满打满算,去云南也是半年左右,现在陈绵绵的身孕才刚查出来,卫安是肯定能赶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