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众人仰望的焦点,也是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金童玉女。
苏曼喜欢凌祎城,这在同学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凌祎城性子孤傲冷漠,难以让人靠近,同学们也知道苏曼的这场单恋没戏。
苏曼不悲伤,不懊恼,就那样远远地守望着自己那份小小的纯真的心思。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下午。
那是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一向沉默寡言的凌祎城突然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他全然不顾老师和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讲台上说话了:“谁动了我的书包?”
他的声音带着深寒和冷冽。
台下噤若寒蝉,没有任何同学承认。
苏曼是班长,又格外关注凌祎城,她自然知道凌祎城下课去洗手间的时候,班里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在他的位置上晃晃悠悠了好一阵子。
那学生就是纪言卿,刚转学到她们班上才几天时间,并不太清楚凌祎城阴冷的性子。
苏曼正思虑要不要提醒一下,却见凌祎城已经开始下令了。
“现在谁都不许离开位置。”他用阴鸷的目光环视四周,就像一位气势凌然的王者,然后补了一句:“我掉了一件东西,同桌之间相互搜,搜不出来,今晚都不允许回家。”
班主任老师就站在凌祎城的身旁,英俊的少年浑身所散发出的戾气让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而是抬手示意台下的同学:“同学们赶紧配合一下,都找一找,找仔细一点。”
说完,又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问凌祎城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祎城没说,教室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书本,文具,噼里啪啦往桌面上倒,连带着地板上也掉得到处都是,同桌之间又在小声的相互指责,一时间,吵吵闹闹就像一座菜市场。
打破这种局面的人是纪言卿。
他慢条斯理从位置上站起来,掌心向上往半空中抛出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有些晃眼,将同学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是在找这个破玩意儿?”
纪言卿将东西捏在手指间快速晃了晃。
凌祎城微眯着眸,声线狠冽:“是你偷了?”
“偷?”纪言卿冷笑:“这么一个破东西,送我我都不会要。”
他说着,手腕一掷,“砰”一声脆响后,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苏曼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讲台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类似玻璃的碎片。
很明显那东西被纪言卿给摔坏了。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物件,却见凌祎城脸色一变,疾步走到纪言卿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纪言卿也是不服输的性子,两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凌祎城下手重,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到对方的身上。
自然,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躺进了医院。
凌祎城的伤势不算重,纪言卿则差点被他打死。
苏曼鼓足勇气去医院看望凌祎城的时候,病房里的情景却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推门而入,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反而是浓郁的酒精味儿。
凌祎城的脸上挂着彩,身旁却丢弃着两三个空酒瓶。
也不知他喝了多少,整个人毫无风度的趴在病床上,苏曼上前就听到他迷迷糊糊的念叨:“小鱼,我的小鱼……”
小鱼是什么,苏曼不知,但她看凌祎城那副颓废到极致的模样,隐隐猜测小鱼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苏曼随后又去了纪言卿的病房。
也就是在那里,她才知道小鱼其实就是一个用玻璃做成的美人鱼。
纪言卿描述那个美人鱼只有拇指大小,浅蓝色,应该是时间太长,鱼尾的地方已经有很多的磨损了。
纪言卿还说自己是在凌祎城的文具盒里发现的,试想一个男孩子拿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儿干嘛?
于是他随手就将美人鱼拿了,谁曾想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纪言卿很不服气地捂着断裂的肋骨哼哼唧唧,说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娘们的男人。
苏曼忍不住诋毁过去,凌祎城娘们还能将你打残了?
一句话便将纪言卿的嘴堵住了。
后来凌祎城出院,苏曼精挑细选送他一个小小的美人鱼玩偶。
凌祎城虽然没有收下这份礼物,但他和苏曼之间的关系比从前稍微好了些,偶尔两人还能说上一句话。
虽然谈话内容都是各种考题,答卷,但苏曼依旧乐此不彼。
苏曼讲到这里的时候,泛红的眼眶里流淌着浓烈的爱意和幸福,她看了一眼欧瓷:“有这段弥足珍贵的回忆我已经很知足了。”
欧瓷像是在神游,直到苏曼轻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来:“啊?”
苏曼轻笑:“其实现在想来不能做恋人,做朋友也不错,至少有幸能陪他走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