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朗蓦然意识到当初他和宁安国还是输了,而且不是输给楚秉和的歹毒算计,是输给世家那必须传承下去的荣耀。
宁向朗的心脏微微缩起。
即使几乎走到了行业的顶峰、见识过不少或惨烈或精彩的风风雨雨,在这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一个人所能做的事情是多么有限。
身处于不同位置的人都免不了被自己身上的责任所左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践行西方吹捧的所谓的“自由地活着”。
宁向朗不说话了。
傅徵天一看宁向朗微沉着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傅徵天抱住宁向朗,说道:“别想太多,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过日子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傅徵天冷冰冰的手搂了过来,宁向朗才想起自己答应傅徵天赶回来的原因。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针居然快指向十二点了。
宁向朗点点头,伸手回抱傅徵天,主动献身给这个怕冷的家伙当火炉:“不说那些事了!”
傅徵天很满意。
宁向朗看着傅徵天说:“傅徵天,生日快乐。”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傅徵天却听得心头一软,整个人都有种暖融融的感觉。他得寸进尺地贴近宁向朗,贪婪地汲取着宁向朗那温暖的体温,等宁向朗找好了舒服的姿势才说:“嗯,睡吧。”
宁向朗这会儿真的有了点儿困意,点了点头,直接窝在傅徵天旁边进入梦乡。
听到宁向朗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傅徵天忍不住把手微微收紧。
紧搂着这么一个人入睡,在傅徵天遇到宁向朗之前的人生里是完全无法想象的——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根本没法分神照料他;家里请的佣人不敢逾越,后来总算来了个“侄儿”,结果那家伙对他也是怕得要命。
眼看宁向朗越长越大,傅徵天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抱起来特别特别舒服的“专属抱枕”他还能抱多久?
一想到宁向朗有可能变成别人的“抱枕”,傅徵天就觉得有点……不,不只是有点,简直是不乐意到极点!
看来这个问题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第二天一早宁向朗就醒了,他小心地掰开傅徵天的手,从傅徵天的手臂里钻了出去,跳下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伸展着身体。
傅徵天这家伙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爱抱着人睡觉,开始时宁向朗也坚决抗拒过,结果傅徵天也不多提,只是在脸上写着“我今天心情阴郁”老长一段时间。在傅勉和苏胖子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之下,他不得不牺牲小我成全大伙……
虽说傅徵天抱起来还算舒服,他现在也抱得挺顺手,可两个男人这么抱着睡怎么感觉有点……怪?
宁向朗一激灵,赶紧钻进卫生间洗漱。
傅徵天没让宁向朗叫醒自己,同样早早就睁开了眼。他下床换好衣服,挤进卫生间跟宁向朗一起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