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年事已高,这时候让刚刚及笄的姑娘进宫,这不抵是葬了姑娘的一生,况且这萧家小姐还是个假的,萧铎知道这事情没人知道,可是万一被有心人发现,那简直不可想象,萧家小小姐必须见不得人,因为刘家小小姐已经在人前多次,这两人能不要在人前出现就最好,也是保护两个姑娘,也是保护两个家族。
萧铎出了宫,天黑之时到了刘府。
刘家的前厅里照旧是刘公,萧铎和穆清,这时候烛光影影,厅里三人说话声音都不大,显是正在商议之时非同小可。
“萧大人,依你的意思是?”刘泽业年事已高,虽说两家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到底是商人,遂一直称呼萧铎是萧大人。
“蓁儿性子单纯,且这些年我和夫人事事由着她,恐是性子有些娇纵,倘若嫁个寻常人家尚可,如若入宫怕是……,虽说她定是不会入选的,只是初一进宫就得讲规矩,秀女之间也并不都是好相与的,我看须得清儿进宫照应着些,一则是贵妃娘娘照拂不到秀女,二则清儿眼下是太子妃且得太后喜爱,照应着闺阁好友也是情理之中,若非如此,怕是蓁儿初进宫就得生出乱子。”
而萧家,按理来说是有一位刚及笄的女儿要入选的,可惜这萧家的小女儿多年来竟是从未让外人见过,遂外界一直无从得知这萧家小女到底品性如何。众朝廷大臣们这么些年几乎忘了萧家还有一个小女儿,然这次大选萧家小女也在入选范围内,端看萧家其余男子女子的长相,怕是这一露面定是能夺了圣上宠爱,人说养女像姑姑,你看人萧家先头不还有个贵妃呢么,这萧家小女怕也是貌美如花的。
萧家真正的小姐这些年一直是养在刘府,可是萧家也不能没有小姐,遂萧父寻思来寻思去,也是接了刘家的小小姐到萧府教养。这刘家小小姐闺名唤作紫丁,十余年来顶着萧蓁的名字在萧府一直过活着,因了这事到底是萧家欠了刘家,所以刘家小小姐在萧府很是受宠爱,到底在萧府生活了十年,萧家上上下下都是按照小小姐的身份照顾这紫丁的,萧铎连同夫人也是将这刘家小小姐视如己出,紫丁的一应用度都是最好的,平日里也是从未苛责过,遂十余年来这紫丁的性子难免有些骄纵。
萧父原本打算在大选还未到之前寻个好人家将紫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谁知大选竟然提前了一年,一时间萧父简直要睡不着觉,这些年因了这一件事小心翼翼心弦从未放松过,如今冷不丁的竟然还碰上了大选提前,萧铎只觉得前世他定是犯下了滔天罪行这一世老天爷才这样处罚他。
然惊怕也是惊怕,事儿摆在眼前总不能两眼闭上它就能过去,萧家小姐是在大选范围内的,这当口找了任何借口都会有宗人府众司亲自来查看原因以免众秀女为了逃避大选入宫而生出各种事端。
思忖了好长时间,萧父心里一横,如此境地,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紫丁势必要去选秀了,然选秀还有层层关卡,他在朝中这么些年,萧贵妃在后宫这么些年,前朝后宫总是会有些看不见的路子早已形成的,进了宫着管事的寻个由头早早将紫丁送回家也是可行的,大不了紫丁三年不能嫁人,三年过后紫丁不也才十七么,那时候嫁人也还不算晚,耽误不了孩子的大事。
心下再三谋定,萧父也开始着人准备萧家小小姐大选事宜,早早进宫和萧贵妃商议了一番,打算在初选的时候就让宫里查体的嬷嬷将紫丁送出宫。
“哥哥且放心吧,横竖在后宫呆了这么些时间,这宫里的门路我总是比哥哥清楚的,大选开始之时我定是会将萧家小小姐送出宫的。”萧贵妃允诺了萧铎这事儿,心下自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皇上年事已高,这时候让刚刚及笄的姑娘进宫,这不抵是葬了姑娘的一生,况且这萧家小姐还是个假的,萧铎知道这事情没人知道,可是万一被有心人发现,那简直不可想象,萧家小小姐必须见不得人,因为刘家小小姐已经在人前多次,这两人能不要在人前出现就最好,也是保护两个姑娘,也是保护两个家族。
萧铎出了宫,天黑之时到了刘府。
刘家的前厅里照旧是刘公,萧铎和穆清,这时候烛光影影,厅里三人说话声音都不大,显是正在商议之时非同小可。
“萧大人,依你的意思是?”刘泽业年事已高,虽说两家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到底是商人,遂一直称呼萧铎是萧大人。
“蓁儿性子单纯,且这些年我和夫人事事由着她,恐是性子有些娇纵,倘若嫁个寻常人家尚可,如若入宫怕是……,虽说她定是不会入选的,只是初一进宫就得讲规矩,秀女之间也并不都是好相与的,我看须得清儿进宫照应着些,一则是贵妃娘娘照拂不到秀女,二则清儿眼下是太子妃且得太后喜爱,照应着闺阁好友也是情理之中,若非如此,怕是蓁儿初进宫就得生出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拼死写了这点字数这算是半章好了 等我回来再补齐这章 走了走了要赶不上大巴了~~~
☆、出错
穆清听闻父亲这么说,心下仔细思索了半天,这刘家小小姐她是从未见过的,照父亲这样来说怕是有些不懂事,这萧家小小姐进宫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若是到时候生出一点乱子怕是父亲和姑姑都得受到牵连,不定还牵连到家里其他人,她理应是进宫去看看的,于是忙应了,她身上是有太后钦赐的牌子,若是想进宫是随时可以的,待秀女进宫之时她定要一同前去的。
倦勤殿里,月亮高高挂在当空,此时正是午夜之时,沈宗正站在边儿上扶着有些腿软的陈茂秀,看着黑压压的屋子里一群吊着舌头的狗发出黄幽幽狼一样的光已经麻木了。初见这一屋子狗时他也是惊了一通,饶是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他还没见过这样多的狗聚在一起过,然到底见过大阵仗的,沈宗正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如此表现让五皇子颇为欣喜,拍着沈宗正的肩膀说好样的,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和他做伴了,言下之意像是终于找到知己般。当时沈宗正冷汗连连的受了这五皇子的夸奖,被拉去坐在狗屋子中间时也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定力才没有拔腿就逃。
这会子看陈茂秀一介文人面对这么多狗只是腿软心下便有些佩服,眼见着背对着他们的主子抱着一只野狗不撒手的样子,沈宗正咳嗽了一声知道身边的这位主子估计张口都不能言,遂他越级开口。
“殿下?”
“嗯?”
“陈大人有事要和殿下启奏。”
“哦,讲。”五皇子依旧头也不回的说话,看都没看站在门口面对一屋子狗的两人。
少保陈茂秀站直了身体,勉强开口,却是颤颤巍巍语焉不详,五皇子听了也不知听清楚没有,总之没有做声,过会子突然站起身朝陈茂秀招了招手,那陈茂秀素来对五皇子恭敬的很,这时候本能的就要往前走,只是腿软的实在不行,更何况那再进去可就是要和一屋子的狗亲密接触了。
“进来。”
陈茂秀没法,慢慢挪进了那狗屋,却不想他刚一进去,五皇子便抬腿出了屋子,慢悠悠的飘出一句话“站着别动,小心狗扑上来。”留下陈茂秀一个人站在那满是黄眼睛的屋子里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出冒。
“现在说吧,太子府有什么动静。”背对着陈茂秀站在檐下的五皇子一身月光,在清飕飕的月光下看着有些神秘莫测,单薄的背影配上细条条的身高,明明是个孱弱的少年郎,不知怎的总让人觉得他背后有个东西在发着巨大张力。
“太子像是知道安王爷害了十皇子,今日找我议事,晚上便去请安王爷去太子府。”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这个小人就不知了。”
陈茂秀脸色苍白的回了一句,见五皇子哼笑了一声转身看他几欲跌倒,夜色下的五皇子鬼魅一样,细长的影子从檐下一直延伸在屋内,像是顷刻间就能扑到他身上,这时候他连身边吊着舌头喘气的狗都顾不上了,心惊胆战的等着五皇子发落。
“去和李自中通通气,末了不该留的人就别留了。”五皇子很温和的说了这话,然后转身似是要进殿休息的样子。
陈茂秀站在狗屋里恨不能立时到底昏将过去,“殿下,太子要招六皇子回朝。”好在这个时候沈宗正说了句话留下了五皇子,要不然这位一进殿里,怕是想起陈茂秀站在狗屋就到明日了。
“口谕还是笔谕?”
“笔谕。”沈宗正上前递给五皇子一封信,正是太子的笔迹。
五皇子默不作声的看完,重又将信递给沈宗正,“继续盯着刘府,太子一派也盯紧了。“
“陈茂秀,太子险些要成婚你知也不知?”
陈茂秀一惊,知道这五皇子为何将自己放进狗屋了。
十皇子死后不几日,五皇子就着人通知他一定不能让太子成婚,至少不是跟早已钦定好的那位太子妃成婚,得知此事的时候陈茂秀百思不得其解,这太子有婚约十余年了,往后几年也从未见过这位说要阻了太子的婚事,作何眼看着人家要成婚之时要去搅局。只是他为人臣子的,主子的话他就算不明白也是不能有异议,作为太子少保,且陈茂秀深知自己对太子的影响,一句话便能左右太子的决断。那日太子请礼部商议成婚之事他是不知晓的,等得信儿的时候礼部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幸亏大选提前,不然皇上允了太子成婚之事怕是这会儿他不仅仅是站在这狗屋里。陈茂秀自知办事不利,遂再站在那狗屋里一句话也不说。
五皇子缉熙转身盯着陈茂秀看了半晌,半天了才说“出来。”陈茂秀闭上眼不敢看左右大喘气的狗从屋里挪了出来,勉强支撑着没有瘫在地上,知晓五皇子的惩罚已经过了。
“陈大人,你既是太子幕僚,以后就不要多进宫了。”
陈茂秀连声应是,边儿上的沈宗正心说,明明是你大半夜着人请陈大人进宫,这会子倒嫌陈大人进宫的次数多,真真是,任性,对,就是任性,哎!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乏了。”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五皇子显然不想再继续和两位臣子相互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