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西部(十)(1 / 2)

隔着老远,你辨认出酒馆所在的位置,那儿差不多已经是一片废墟,烧黑的木头房梁倒在地上,黑烟滚滚,有人影进进出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伙闯进酒馆的男人一定带来了某种你无法想象的灾难。他们放了火,这是显而易见的,除此之外,他们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

“也许我们再等一会儿……”你不安地踢了踢马腹,一旦开始感到恐惧,就很难再次变得勇敢,那种胆怯会在你心里一直停留很久。乔凡内似乎没听到你的话,只是催马向前。

越来越近了,你听见一群马儿的嘶鸣声,断断续续的,宛如农场里被宰杀的动物们临终前的哀嚎,它们的叫声如此相似,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同时再一次想象那些女人可能遭遇的命运,对了,还有马丁,可怜的马丁,独眼,跛脚,被马脸男人踹倒在马厩里,面朝下翻过去,浑身污泥、马粪和血迹。他还活着吗?

一个大块头男人从酒馆里走出来,手里提着水桶,腰间斜挎着枪,你认得他的脸。“是我!”在他把手移到枪上之前,你对他叫道,“带我们进去。”

酒馆内的情况比你预想中的要好很多,火已经熄灭,楼梯烧断了半截,大厅里的桌子有大半都变成乌黑一片,但靠近吧台的位子还完好无损。灰发男人正坐在那里,对着一帮人发号施令。看到你,他笑了。

“过来,我的宝贝。”

你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烟灰味儿。他就要死了,乔凡内会打死他,你突然想到这一点,有点害怕,不敢抬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我的宝贝躲哪儿去了?瞧,谁打了你?”他强迫你抬起脸来。

“是他们做的,他们带走了我,是他救了我。”你扭头,看向乔凡内。

他正站在不远处,大块头就在他身边。听到你的话,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表示礼貌的手势,“能帮到这位小姐,是我的荣幸。”

灰发男人盯着他,有好一会儿,你弄不懂他在想什么,而乔凡内呢,他一动不动,他为什么不拿出他的枪?难道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这么说,咱们要谢谢这位小先生嘞!请坐下来,小子,让咱好好谢谢你。”

他为什么说起了蹩脚的土着语?

酒馆内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再进出,你注意到他们都紧盯着这边,确切地说,是紧盯着乔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