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冲一个冷水澡,吹干头发再出门。
学校周日时间自由,江禁到时教室只剩下几人,石一正奋笔疾书,于是他坐下座位跟着自习。
石一久久不知道要如何结束面前这篇作文,感觉头晕,对自己失望,她习惯破罐子破摔,但她珍重它。
她拍一拍江禁的背,拿他的来看。
多样举例,直白论证,清晰结论,篇篇都不外乎这些,班里每位同学都完成得轻松,她究竟还在坚持什么?在竞技场上多花叁十分钟追求巧思绝对不是划算买卖。
老师在新学期开始便找石一谈话,她讲得直白,考场上每位都是戴锁链跳舞,这是必须接受的游戏规则。
她明白,所以才痛苦此份追求不合时宜,又或者,是她吃太饱闲的,毕竟人人都祈望通过这一公平机会实现人生抱负,只她一个要独特,要过程与结果都合乎心意,要十全十美,石一禁不住反思自己是否何不食肉糜。
“我们回去吧,我想走了。”
石一将那文章还回,摆整齐桌上书籍,催促江禁离开。
校道没什么人,他们今晚可以一起走一段路。
“我好想吐。”
江禁停下问她,“你不舒服?”
石一推他继续走,“待会给你看看我今晚写的那东西。”
他没发现她的烦恼,“你这一科不是一直都挺好的?”
是吗?不过老师也给她打高分,特别在她学会转变,主动束缚自我后,连带着夸奖都收获不少,石一每次都当行为艺术看待,那另她觉得荒谬。
为什么将学校比作象牙塔?她一直以来做出的妥协并不会比未来出社会少,学生时代被折断理念比较遭遇社会毒打并不显得不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