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石一觉得好笑,她没听出这句是夸是损,于是继续说:“吃完之后我又去店里逛了会,有两个人在看卡包,我试了几件衣服,又买完单出来了,那人还舍不得出钱。”
“唉,”石一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一个人还能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穿穿,跟这些人谈恋爱连逛街都要这么憋屈。”
徐常大概没话说了,开始搬出道义指责石一观念不行,至于如何不行,石一想可能只是因为自己过于坚持实用主义,从而令一切说得好听的花言巧语现出了原形,使得对比明显。
来到酒店,房间是莎莎先选好的,电梯里的主动对话带来了这段同事情谊,所以说石一幸运,不管走哪一条路都能及时结交到不错的搭档。
夜晚来临,另一半球的人大概睡醒了,石一无奈地看着手机叁秒,苦肉计多少有些效果,令她不忍拒绝他。
她接起电话,放低声音:“我现在不方便说话。”
江禁问:“这么晚了你还在外边?”
“我在酒店,和同事住同一个房间。”
莎莎对着镜子重新扎好头发,对着石一指了指门,说要下楼去买水果。
石一暂时忽略掉通话,她担心地问:“有些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我叫了隔壁房的和我一起。”莎莎低头看着手机,酒店的灯光并不十分明亮,使得屏幕在她脸上映有光影。
敲门声响起,莎莎跑去开门,两个女同事进来打招呼,叁人结伴,石一放下心,但她立刻又想起了手机那端还有一个,真是分身乏术。
石一想一想,衷心发问:“你有没有用心工作?”
江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反应了一会才说:“我有在赚钱养家。”
似乎是要验证此话相当真实,一笔钱很快来到她的账户,石一激动地叫起来:“你怎么又打钱给我?”
“你离我那么远,”这次江禁淡定许多,“没有钱我不放心。”
石一连做几个深呼吸,企图控制自己的怒火上升,她冷漠地从口中挤出叁个字:“我有钱。”
“钱不嫌多。”江禁接得快,但他更快地发现对方不理他了,只好试着补救:“你就当是我表达情感的方式比较朴素,好吗?”
这套说辞出来,石一没绷住,倒给他掌握主动权。
江禁立即接话:“你笑了,不准再生气了。”
真是拿他没办法,即使她感觉自己并不应该这样做。
江禁望着手上指环,对她说:“我想你了。”
石一无法回应他同样的一句,说不出口,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感叹着:“今晚月亮好大啊,又好亮,”石一犹豫是否要将后一句如实说出,不过到底情不自禁:“像裙摆。”
江禁不明:“你这是什么奇怪比喻?”
奇怪吗?如果那天没见到庄子环,石一也是想不到的,但她没打算解释给他听,只是在挂掉电话前叮嘱“你今晚可得好好睡觉。”那听上去有点像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