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迢趁着夜色奔驰在无人的荒野小道上。
她扬着鞭催着胯下的马,急促的马蹄声清脆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她日夜兼程已有多日,雷州大营已是近在眼前。
“来者何人?”
两叁手执长矛的兵卒上前拦住了陆迢迢的马。
“吁——”
陆迢迢拉紧缰绳,马抬起前蹄,向空中发出一阵嘶鸣。
陆迢迢跳下马,向那兵卒晃了眼自己的令牌
“引我去见将军!”
兵卒见到令牌就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份尊贵,连忙带路将其带往中军大帐。
“爹,我回来了。”
陆迢迢快步走入大帐,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立刻走上前去。
陆叁山此时正站在沙盘前,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回头,惊讶道:“哎呀,我儿受苦了。”
陆迢迢看见父亲后也松了一口气,一路的疲劳也一扫而空。
父女两人拉着手,做到了椅子上。
陆叁山看着风尘仆仆的陆迢迢心里一酸,连忙叫人:“来人,拿些吃食来。”
他自责道:“我儿受苦了,迢迢,都怪爹不好,不该让你去啊……”
陆迢迢摇摇头:“为爹爹分忧本就是做女儿的义务,只是不想那信王如此狡猾……”
这时兵卒端来酒食。
陆迢迢看见吃的,肚子立马饿意上涌,连忙动箸。
“慢点吃,慢点吃。”
“爹,听说信王失踪了?”
陆叁山叹了口气说:“没错,京里也得到了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命我搜寻信王。”
陆迢迢心里一惊,怪不得父亲把自己叫回来。
“那千岁?”
“千岁怪我们打草惊蛇……”
陆迢迢不满道:“当初是他们让您趁着信王远离京城斩草除根,如今中了人家的计却来怪您打草惊蛇?”
陆叁山如何不知,他心里也是一肚子火。
“唉。玩心眼,咱们一介武夫那斗得过那些文人。”
“那爹下一步的打算?”
陆叁山沉吟片刻:“明暗并行。我已经下令各州府兵搜寻了,还让些暗卫暗地里调查。”
陆迢迢点点头,接着问:“现在有什么消息了吗?”
陆叁山说:“我们在崖州设伏反被设计,说明信王早就得到消息,很可能是有了内鬼。我这几天正在查找。”
陆迢迢补充:“也可能不是我们,而是京城。”
陆叁山接着说:“嗯,我会派陆义去京一趟。”
陆迢迢说:“信王失踪,一是自导自演,一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自导自演,那他不回京逗留民间有何用意?说不定是个障眼法,他现在早就在回京的路上。若是真的出了事,如今搜寻的责任在爹爹身上,说不定会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陆叁山猛地喝了杯酒,说:“迢迢,那你说如何?”
陆迢迢思索片刻:“看探子的消息,他金蝉脱壳或许就是在崖州前站的赣州。爹爹派人在进京的路上严加盘查,其次我带些暗卫沿崖州至赣州一线打探消息,如何?”
陆叁山连忙摆手:“你才脱险,我怎么能让你再出去?不妥不妥。”
陆迢迢急了:“爹,我没事的。您就让女儿去吧,再说我也想亲自报那爆炸之仇。”
陆叁山眉头紧锁,再叁思索:“好吧,你多带些暗卫,明白吗?”
陆迢迢欣喜万分:“女儿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陆迢迢躺在军帐里苦苦思索着信王一事。
但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说另一边,栾予安和芷娘在明,阿威等人在暗,一行人就往九幽赶去。
这日正来到文州城内,日头正盛,众人打算找个酒楼歇歇脚再走。
栾予安用扇子为芷娘遮着阳,寻摸半天来到了文州最大的酒楼——映世楼。
两人还未走近,就看两个穿着武服的十多岁少年抱着剑站在门口。
栾予安并不在意,径直就要往里走。
一个高个少年大喝一声“站住!”
栾予安把芷娘护在身后,笑着说:“怎么了?”
高个一脸横气,看眼前不过是个瘦弱公子一个美娇娘,便根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去别处去!此处有大人物正在议事。”
芷娘一听顿时就要冲上来,可是被栾予安死死拉住了手。
栾予安给了芷娘一个“且看我的”的眼神,她听这两人口气不小,突然也来了兴致就想逗弄逗弄他们
“大人物?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