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曼青赤裸着脚踝,裸露着脖颈,月光从她发丝之间抚过,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谁照亮了谁。
画面足够美轮美奂,听觉上也是饕餮享受。
二十岁之前,因为指法极其精准,汤曼青演奏时几乎不用踏板。
这也是她年幼时在音乐大赛上一战成名的标志性特征。
四岁弹肖邦,八岁办独奏,十二岁时她已经有一本自住创作集,被汤父取名为:“曼青小夜曲”。虽然水平达不到大师级的水准,但她的少女时代,在音乐上展露出的天赋已经是极高。
成年出国后也没被埋没,任谁叫她一声“小莫扎特”都不亏。
那么多国际大奖,那么多场演出留影,雪花般的报道和荣誉,她是有这种叫人过目不忘的资本,令凡夫俗子心生敬畏。
可惜艺术再高雅,终究是有钱人的玩物,靠音乐抗衡金钱,那更是白日做梦。
各人有命,这是天意,她作为倒霉鬼,并没有被谁妥帖珍藏的福气,一点点运气也早都挥霍一空。
如今,除却衣不蔽体的暧昧,汤曼青需要频频使用踏板来掩饰自己的失格。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没了,她借着音乐翱翔天际的翅膀断了,右手无名指上丑陋的伤痕已经被激光彻底祛除。
多神奇,只要给足价格,整形医生便很有办法,凹凸不平的一圈可怖烂肉又能重新变得细嫩光滑,仿若无痕。
可惜钱击不退心魔,汤曼没提过,厉骞也不知道,其实当日的幻痛,至今还在。
月光还是那首月光,铁打的曲谱白底黑符。
当漂浮的音节组成二连音,在节拍的追逐下,即便是在这种对艺术很不友好的环境下,钢琴家的素养令汤曼青难免还是会动情地附身再挺腰。
肢体的律动好像和美妙的音乐浑然一体。
不出意外,几秒后厉骞会直接推门进来。
然后坐在角落那把降香黄檀的天价禅椅上,大开长腿,手指托腮,姿态慵懒地观看她的表演。
准确点说,厉骞并不很懂去欣赏什么古典钢琴曲,尤其也欣赏不来德彪西印象派的闲适。
之所以会坐在那里,他只是单纯在视奸汤曼青与音乐共鸣时,衣料下不停起伏的肥软胸膛,和近乎高潮般颤抖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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