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车子后打了一把方向盘驶出停车位,但汤曼青真的开始忍不住告诉他:“他说他想陪着我们一起去卢森堡,这两年阿姐的作息饮食他最了解,他怕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身边没有用惯的护工,阿姐会不习惯。”
厉骞眸光从她侧脸划过,提到她要走的事情,也是八风不动地“哦”了一声,随即歪头很淡地勾起唇角,像个顽皮的少年,“你信吗?”
汤曼青当然不信,所以她也跟着厉骞笑了,两个人就像在背后吐槽他人的缺德鬼,你一句无一句地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瞧他看我姐那个眼神。肉麻!”
“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样早熟,他毛长齐了?我看不是病人不习惯没有他的照料,是他自己接受不了见不到她吧。”
厉骞说完话,思索了一阵,手指敲了敲膝盖,才试探着问她意见:“要我找机会把他支开吗?这对阿姐也太不公平。”
转院也好,资助小护工继续去深造也好,总之年轻人的感情冲动大于深刻,也许一段时间过后,他也忘记自己曾经这么长情过。
何况没有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是不能谈恋爱的,如果一个人连独立的精神都无,更加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头脑做主,那这种双方行为就不叫恋爱,而叫被操控,被占有,被奴役。
就像汤曼青同厉骞曾经的关系一样。就如同每一个从一开始就权利不平等的情人同金主一样。
厉骞话毕,精致的下颚就绷起来了。
他直觉自己说错话,立刻去看汤曼青的脸色。
汤曼青心思多敏锐,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她不觉得厉骞今天有说错什么,也不觉得他是在用心讽刺自己,反而如果他们此刻真的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他倒是句句都答在她的心坎上。
是啊,金主和情人之间会拥有怎样的动人浪漫,怎么敢想?
是她和他在犯糊涂了。
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安静专注地开车,等到街口红灯停驻,汤曼青眸光淡下来,才若有所思地回过头说:“先让我考虑考虑吧,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是啊,两年都走过来了,容她再多考虑几天,只是几天,应该不会酿成大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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