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鞭抽下去,厉骞身上那件同厉家格格不入的卫衣已经彻底被打透了。
看似有厚度的布料,面对这种力道地鞭打,没有任何保护作用。
不仅是皮鞭发出令人可怖的爆破声,随着厉长平疯狂地动作,空气中还有一种不间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捂在衣料中劈开肉绽的声音。
厉长平这些年,在这间屋里很习惯用这条鞭子来抽打不用功读书的儿子,竞赛分数太低,在校内与同学打架,甚至是他出国留学前将一位高中部的实习女老师搞大肚子。
每一次,他的好儿子都要跪在这里,全盘接受他的质问与教训。
在被打倒昏厥前,双手合十向他扣头认错。
这是厉长平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教育方式,也是他对子女“最好”的回馈。
看啊,他的儿子真的很优秀,这就是棍棒下面出孝子的真理。
对于这个“养子”,他失误就失误在没有好好亲自“教育”过他。
许是厉长平真的很在乎简芳洲的怀孕状况,亦或是他最近丧子后的心智已经远不如以前强悍,厉长平今日过分失态了。
挥动鞭子的手腕不再充满技巧,每一下,都不如往常般避开儿子的要害部位,抽打在最容易被医生治疗祛疤的地方。
而是一味胡乱地用力。
后背,前胸的布料已经开始变色,更恐怖的是厉骞那张脸,眉上的伤口不必说,就连脖子上几道粗粗的鞭痕都像是泼了辣椒水一样红肿起来。
可绕是这样,厉骞没有跪下,只是用那一双雪亮的狐眼略显无辜地看着他。
气撒完了,厉长平终于捏住鞭尾,背在身后踱步走到他身侧,阴狠狠地问。
“张家要解除婚约,另择良婿,你知道吗?”
厉骞知道。
“他们选了简祢珏代替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