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等一等,大概率一定会醒。
邵怀玉又是弯腰又是鞠躬,几乎是要哭出来,惹得随行的实习医生都在忍笑,查房结束,老教授下楼去坐门诊,几个值班医生在办公室里也聊起了二十一床那对情侣有多恩爱。
那个男孩子好像真的很爱他的女朋友。
坐在角落的小医生向来喜欢泼冷水,今天也不例外,大家正说得热火朝天,他则探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冒出一句:“真的那么恩爱,怎么还未婚先孕啊?”
“再说,你们没注意病人皮下有注射避孕针?要我说,这两人不简单,说不定病人休克跟她意外怀孕有关呢?凡事可不能光看表面!”
“这男的说不定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这一晚,病房床头柜上摆放的香水百合正散发着可以击退消毒水的浓郁芬芳。
被称为“渣男”的邵怀玉刚从洗漱间内走出来,脖子上还挂着条擦脸用的白毛巾,最近他太朴素了,除了刮干净胡子外,几乎都不怎么装扮自己。
只顾着汤曼青的状况。
小巧的蓝牙音箱里还在播放着今晚的韶城fm音乐点播台,他随着音乐哼了几句,还要跟病床上毫无反应的病人谈天说地。
这是医生告诉他的,轻度昏迷的患者多少还能感知到外界的声音,即便能透过末梢神经传达到中枢神经的信号很微弱,但他也很想试一试早些唤醒她。
应该是讲到了他们最后一次在蓟城大剧院内的相见吧,邵怀玉一边告诉她自己的作曲得到了多少投资人的欣赏,一边用肩膀上的毛巾擦着凉凉的额发。
刘海落下,在视线内恍惚一下,他似乎看到汤曼青的手指动了一下。
应该是眼花了,他接着喋喋不休,可紧接着,除了音乐声,他竟然听到了汤曼青的声音。
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邵怀玉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而汤曼青正在试图坐起来拔掉手腕上的滞留针,嘴里还在咕哝着:“他在哪间病房?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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