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掌柜的高兴地应了一声,过来一瞧,愣住了:这位相公,你的审美变的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

家人的礼物有了,可文道人的束修还没着落呢。也不只文道人,那后院还住着画道人、医道人、食道人,也都得备一份礼才是。徐鸿达走走转转,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眼看暮色将临,倒是给家人又买了不少玩意,却还没选好送给几位道长的东西。

侍笔、侍墨抱着大大小小的匣子、纸包,走的腿都快酸了。侍笔见徐鸿达还在漫无目的的转,不由地建议说:“那些道长都乃世外之人,鲜有能看上眼的东西,二爷不如给几位道长买几匣子新书聊表心意。”

徐鸿达点了点头:“只也好如此了。”便转身往刚才路过的一家书店走去,侍墨见状不由地朝侍笔一伸大拇指,侍笔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连忙跟上徐鸿达的脚步。

依旧是奔波了一日,到家时已见暮色。刚一下车,就见徐婆子站在大门外张望,见到徐鸿达平安回来,徐婆子方才放下了心,拉着儿子手说:“你媳妇早就叫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你家来。”又问鹿鸣宴啥样?赴宴时有没有吃醉酒?一路絮絮叨叨的回了正院。

徐鸿达先洗脸换衣裳,来不及吃饭,就先拿出一个方匣子:“娘,看看儿子给您老买的礼物!”

“呦,还给我买礼物了。”徐婆子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娘没白疼你,快让我瞅瞅。”徐鸿达打开匣子,拿出一个明晃晃的金镯子,足有男人的大拇指粗细。徐婆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立马接过来套手腕上,举了举沉甸甸的手腕:“这镯子好!实诚!”

见老娘笑的开怀,徐鸿达又拿出一只狭长的匣子,从中取出那支梅花白玉簪。宁氏见了相公亲自给自己选的簪子,眼神里满是柔情,略微羞涩的微微低下头,徐鸿达嘴角含着笑,亲自替她簪在发上。

青青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把狗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抱着胳膊猛搓。

徐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宁氏的白玉簪子,金子不如她的多,细细窄窄的一根也不好看,还是自己的大金镯子好!

朱朱既不看簪子也不瞧镯子,只紧紧地盯着亲爹带回来的几个纸包,舔了舔嘴角:“爹,这些点心是给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徐婆子美滋滋地带上大金镯子,睡觉都不摘下来,两天后,手腕肿的抬不起来。

青青:祖母,快摘了吧,回头胳膊再累折了!

徐婆子:你这是嫉妒,你没金镯子你嫉妒我。

青青哼了一声,拿了个小铲子去树下挖土玩,没一会挖出来个看不出年头的木头匣子。

徐婆子凑过来看:啥玩意?

青青打开匣子,里面装满金项圈金镯子。

青青:……

徐婆子:……

第15章 四大道人

徐鸿达带着书童,抱着四匣子书爬上杨岭山,此时聚仙观后方,那座寂静的小院外围着满满的人。虽说文道人说了三年不再见客,但附近的学子不甘心放弃,依然抱着侥幸心理一天三次的来瞧,也有在这一坐一天的,只是谁也没能敲开门。学子们只能隔着略有些简陋的篱笆往里看,小院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仿佛无人居住一般。

徐鸿达从书童手里接过书匣,嘱咐他们晚上再过来,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推开了那扇有些简陋的木门。

迈步进去,木门咯吱一声就自己关上了,有紧跟着徐鸿达的身后的学子忙用手去推,可那看似一碰就会散架的门却宛如磐石般牢固地立在那里,坚不可摧。

众人隔着篱笆看着徐鸿达的身影在院子里转了两下就不见了踪影,不禁急的有些抓耳挠腮:“怎么一进去就瞧不见人了?难道里头有书上说的五行八卦阵之类的?文道长果然是高人!”

从外面瞧着里头没人,徐鸿达进来后才发现,其实院子里热闹的紧,一个位绿衣道长在院落里阳光最好的位置翻晒着药材,想必他就是医道人;文道人则负手站在桂树在,正在和一白衣老道说话;另有一道人盘腿坐在一张禅椅上喝茶,他率先看到徐鸿达,不禁微笑道:“你来了!”

“是!”徐鸿达虽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四大道人,忙上前挨个行礼。

文道人看了眼徐鸿达手里的书匣子,问:“带的什么?”

徐鸿达忙道:“学生不知给道长准备什么礼物,便去买了几匣子书送给几位道长。”话音刚落,忙有朗月、星辰、虚无、万物四个童子将书匣子接过来,打开给道长们瞧:一匣子新印游记、一匣子近百年内新着医书汇编、几本西洋那边传来的有些半旧的画册、几本民间小吃介绍及食谱。

文道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游记,也看不出是否喜欢,其他三位道长倒是露出了几分兴味。徐鸿达也从他们拿的书上分出了谁是画道人谁是食道人。

医道人将医书递给童子万物,示意徐鸿达伸出右手,给他把起脉来。徐鸿达有些惊愕,却不敢乱动,直到医道人松开了手,却不再看他,只和食道人说了一句:打发童子去我那拿药膳方子,就转身回屋了。

见状,画道人、医道人也各自散去。文道人依然带着徐鸿文来到最东面那个屋子,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他:“今日需将把这本书读熟。”

徐鸿达应了声“是”,便在朗月的引导下,坐在了窗前那张桌边翻开了书。朗月点燃了一根香,插在香炉里,放在桌上,又端了一盏清茶给他。

徐鸿达有些不解,却不敢多问,只低头看书,慢慢地一股清凉芳香的味道布满这间不大的小屋,徐鸿达原有些浮躁的心慢慢地沉静下来,一字一句认真诵读着书上的内容……

不知不觉,徐鸿达已喝下了五盏茶,肚子也略微有些胀痛,这才从书中的玄妙世界回过神来,就见那七八岁的朗月一脸肉痛地看着他。

“怎么了?”徐鸿达有些奇怪。

小朗月气他不知细品这茶的好处,只知牛饮,当真是个俗物,浪费了这等好茶叶,便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香掐灭,问:“可是要去茅厕?”

“是!”徐鸿达有些羞赧,“麻烦童子给指下路。”

“转过房后,大约五十来步,那颗老松树后便是。”朗月瓮声瓮气地回道童答,顿了顿,又道:“师傅吩咐,解了手不必急着回来,到院子里和医道长松散松散筋骨。”

徐鸿达有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问,方便以后洗干净了手到前院去寻医道人。

医道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短褐,对徐鸿达道:“读书人大多手无缚鸡之力并以此为荣,其实很不可取。久视伤血,久坐伤肉,久坐读书不仅倦怠乏力,长期以往,疾病也将接踵而至。读书是为成为了国之栋梁之才,可若是没有一副好身体如何能施展心中抱负?”

徐鸿达心中十分赞同,忙拱手称是。

医道人点了点头:“从今天起,读书半个时辰,休息一炷香时间;读书半日便做上一回五禽戏,强身健体不说,亦有养生之效。你去跟随我这童儿去房内换上一身合适衣裳,再来和我学。”

徐鸿达连忙换了衣服出来,医道人到:“五禽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说着俯身躬下,四肢着地:“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

徐鸿达打小连地都没下过,哪里有过这体力,不过学了七八个动作就冒出了汗。医道人见状便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体质太差些,还得好生补补……”说着转身走了。

徐鸿达只得又随童子去擦了汗,换回了衣裳,略微坐了片刻,待呼吸平稳后,又回到文道人那去读书。只是他记住了医道人的话,读半个时辰,就起身到小院里转一圈,再回来继续,一本书读了大半后,忽然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从窗外飘了进来,甚至盖过了屋里的那股清凉芬芳。

朗月皱着眉头出来,又把那只燃了大半的香给掐灭,和他说:“想必食道人已做好午饭,先去用饭吧。”

此时院子中间支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碟子。徐鸿达挨个看去,那些菜肴色泽鲜艳、香味扑鼻,几种肉瞧着不像常见的猪、羊、肉、兔之类,也不知是什么肉。徐鸿达便问在一边吞口水的朗月,朗月看了他一眼,含糊道:“不过是些飞禽走兽罢了,食道长常打些野物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