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天日落时分,蓝蓝的三观就被颠覆了!只见满身衣裳被刮的破破烂烂地朱子昊冲进了徐府,身后跟着同样狼狈的朱子裕。
青青看着脸上乌漆抹黑的朱子昊,迟疑地问道:“你这是钻煤矿里去了?”
朱子昊兴奋地扬了扬手里有些发黄的书:“青青姐,我按照你说的找到绝世剑谱了!”
青青开始怀疑人生:……
朱子裕崩溃地从头上拽下来一块蜘蛛网:“找到一个破庙,里面供着武魁星。走完三百步正好在武魁星神像前头,这熊孩子把神像给挪了,里面还真有个洞……”
青青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真的只是顺口胡绉的啊!
朱子裕摸了下朱子昊的脑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兄弟俩的机缘都和武魁星有关。等明日我拿出银子来给武魁星重修庙宇,铸个金身吧。”兄弟俩汇报完今天的战绩,便匆匆走了,他们得赶紧回隔壁小院去沐浴换衣裳去,若是这幅德行回家,只怕祖母得把两人拘着再不许出门了。
僵硬地站在门口的青青感受到身后炽热地目光,恨不得夺路而逃。可惜她刚迈出去两步就被蓝蓝拦腰抱住。
蓝蓝控诉地看着青青:“姐,你骗人!话本子说的明明都是真的。”
青青一脸真诚地看着蓝蓝:“他这是凑巧了。”
蓝蓝不为所动,看着青青的眼神更亮了:“所以,空间法宝到底是什么?”
青青:“……”
蓝蓝:“从哪里能捡到?”
青青:“……”朱子裕你兄弟两个坑死我了!
好在青青没有受太多折磨,因为没两天朱朱回来了。在平阴镇,新娘子有回娘家住对月的习俗,可在京城里没这个讲究。朱朱作为新嫁娘,也不敢贸然提出回家,倒是沈雪峰看出了朱朱的心思,主动提出带她回家住两天。
年下沈夫人带着大儿媳妇忙的焦头烂额,各家的年礼,庄子、铺子的对账,哪一个也少不了她操心。听说小儿子要带朱朱回娘家,沈夫人笑道:“倒是我忘了这茬,该回娘家呆几日的。”又拉着朱朱说:“回家替我向你祖母、母亲问好。”朱朱笑着应了,沈夫人又道:“多住几日无妨,等小年前回来就行了。”说着收拾了一车礼物,让他们往徐家去了。
宁氏正盘着腿看账本呢,听说女儿女婿回来,登时账也不瞅了,穿上披风就迎了出来。
朱朱头上戴着昭君帽,穿了一件紫貂皮毛的斗篷,和宁氏拉着手进了屋后,蜜糖解了朱朱的斗篷和雪帽去。
宁氏拉着朱朱细细的瞧,只见朱朱髻盘顶中,头上缀满了金珠钗、钏,身上着了一件摘枝团花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面罩了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面着一条云锦绉裙。再看朱朱眉眼,比起在家时长开了不少,以往只是白皙清秀,如今竟有几分妩媚之色,一瞧就知道日子过得极为顺心。
宁氏拉着朱朱笑道:“这身衣裳倒没见过,是嫁过去新做的?”朱朱含笑点头:“婆母说特意留的料子,就等我嫁过去好做衣裳。”
沈雪峰请了安,宁氏笑着问了沈家人好,打发人去徐婆子院子瞧,知道没出门方才又带着女儿女婿过去。
朱朱见状倒有些惊奇:“这大冷的天,祖母还见天出去呢?”
宁氏笑道:“倒也不天天出去,但十天总有五六天去镇国公府,难得你祖母和子裕他祖母投缘,见天说不完的话,你爹常说你祖母比他当值还忙呢。”
朱朱笑道:“等青青以后嫁过去,只怕祖母得在镇国公府住下。”
宁氏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悄声和朱朱道:“前儿镇国公府老夫人同你祖母提起子裕和青青的婚事了,想着等子裕出了孝就上门提亲。”
朱朱讶然,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他俩的事有的磋磨呢,倒想不到这么快就说到婚事上了。”
宁氏说:“若是子裕他后娘还在,肯定不会那么顺当。也是咱家青青有福,还没进门呢她那后婆婆就把自己折腾死了,要不然我还真不放心把青青嫁过去。”
朱朱笑道:“朱子裕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着话,三人来到了徐婆子屋里,王氏、吴氏带着孩子们也都来了。成亲前沈雪峰也常来徐家,徐家一家老小都是极熟的,沈雪峰将特意给众人带的礼物挨个分了。
徐婆子举着沈雪峰送的水晶眼睛到处看,还笑着说:“我瞅着镇国公府的老太太也有一个,她有时候还举着看两页书,我又不识字给我倒瞎了这好东西了。”
青青凑过来笑道:“你可以举着看我呀,好好看看我长得像不像您?”
徐婆子白了眼青青:“我要是长你这个好模样,还嫁给你祖父?早都到县里的官老爷家当太太去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朱朱笑着说:“幸亏您没嫁给县太爷当太太,要不然如今这么舒坦自在的日子就便宜旁人了。”
徐婆子一琢磨,倒也是这个理,看看此时的自己,儿孙环绕,家里出了官不说,还给自己挣得了诰命,顿时有些自得:“也就是我命好,能享着儿孙的福,你瞅瞅你祖父啥本事没有吧,连享福的命都没有。”众人原还怕徐婆子伤感,谁知她早看开了,腿一盘又说起古来:“我嫁给你祖父时候,咱家那个不兴旺呦。虽说有房子有地的,但家里就没人气。也就是我命里有福,旺了老徐家的人气,你瞅瞅打我生了三个儿子后,咱老徐家就破了这单传的咒了吧,你们哪家不是好几个孩子,都是我带的头好。”
众人闻言啼笑皆非,徐婆子又拽过朱朱来,看着她肚子问:“你成亲也一个来月了,有信没有?”
朱朱一脸黑线,连忙说道:“我婆婆说我还是太小了些,再养养身子,晚一两年要孩子。”
徐婆子咂了咂嘴,似乎是没见过这么开明的婆婆,忍不住瞅了沈雪峰一眼,又低头问朱朱:“那你相公不着急吗?他都二十的人了。”
沈雪峰忙笑着说:“不急的祖母,我好容易把朱朱娶回家,正想过一过小两口的日子呢。”
在徐婆子的认知里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夫妻生活都是耍流氓!可这条到了自己孙女身上就宽松多了,难得的夸了她一句:“好命!”顿了顿又说:“不比我差!”众人闻言又是一笑。
沈雪峰陪着说了会话,便说要去隔壁看看朱子裕去,徐婆子笑着点了点头:“去吧,等晌午时候叫那两个孩子一起来吃饭!”
沈雪峰应了一声,便熟门熟路的来到朱府。过二门的时候,小厮给沈雪峰指了指方向,说:“两个少爷都在练武场呢!”
沈雪峰紧了紧斗篷,到了练武场一瞧,朱子裕再和天莫、玄莫两个对打,一招一式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朱子裕虽小,但打学功夫起就练得是正宗的心法,这些年又每日天莫和玄莫切磋,彼此都有不少的提升。沈雪峰虽不懂武,但也瞧的出来朱子裕一个人和天莫、玄莫两个打的不相上下。
北风呼呼地吹着,纵使沈雪峰抱着手炉也觉得有些冷了,剁了剁脚,问陪着自己的小厮:“你们家小少爷呢,我先找他喝茶。”
那小厮神情有些纠结,指了指练武场旁边的一颗榕树说:“我家小少爷在那蹲马步呢。”
沈雪峰顺着那小厮的手指细瞧了半天,才发现树下确实有一个人。沈雪峰走过去,发现朱子昊穿着一身黧色的短打,远瞅着和粗壮的榕树树干融为一体,怪不得没瞧见他。
此时朱子昊在树下蹲着马步,身后背着一柄长剑,那剑似乎很重,压的朱子昊的背部微微前屈,但他依然努力挺直腰背。
沈雪峰经常看朱子裕蹲马步,但从没见过背着剑的造型。沈雪峰指着朱子昊问小厮:“他为啥背着剑,不嫌累吗?”
小厮还未回答,就听朱子昊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要成为一名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