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问道:“还去席上吗?”
朱子裕搂着青青的手越发紧了起来,轻声道:“今晚是我们俩的洞房,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玛瑙和珍珠见状对视一眼,连忙悄悄地退了出去。屋里没了人,朱子裕更大胆了些,使劲在青青脸上亲了好几口,又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青青,我很久之前就想这么抱你,一直把你搂在怀里不撒手。”
青青白皙的脖颈被朱子裕的呼吸弄的痒痒的,忍不住笑着躲开:“难不成这样抱着你就很开心?”
“是呀!”朱子裕忍不住在青青的脖子上亲了一口,惹来青青一声娇嗔。朱子裕见状笑了一声,无比满足地在青青细嫩的小脸蹭了又蹭:“以往拉你一下手都得背着岳父大人,亲你一下更是梦中才敢的事情。现在我们成亲了,每日我都可以拉你的手,亲你的脸,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青青想起以往两人相处的情景,忍不住轻笑道:“也不怪我爹老盯着你,谁让你到我家来去自如的,我爹不防你防谁。”
拍了拍朱子裕的胳膊,青青说:“我刚喝了碗粥,菜还没吃呢,我们坐下先吃了饭再说话。”
因丫鬟们都出去了,朱子裕亲自给青青舀粥夹菜,又给她斟酒。野鸡烧鱼翅、螺丝燕窝、荷叶豆腐,俩人肩挨着肩坐在一起,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喂酒,一餐饭吃的含情脉脉,交杯酒不知喝了多少杯。直到在耳房的珍珠、玛瑙都吃饱了饭,又喝了好一会茶,才有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姐姐,我听见里头三爷在叫人。”
珍珠、玛瑙连忙带着两个小丫头进去,一进屋就瞧见刚成亲的小两口脸上酡红,再一看桌上一坛子酒吃了一半,菜也吃了七七八八。珍珠见状不禁头大,一面打发两个小丫头收拾桌子,一边又出来叫人抬了热水进去。
见俩人都有些醉了,也不知要不要一会儿沐浴,玛瑙有心想去问问,可一瞅俩个人手拉手正说着热闹又不好打扰,只得先让人把浴桶装上微烫的水,这才恭敬地说道:“三爷、三奶奶,热水已经放好了。”
青青抬起有些发沉地脑袋,看着玛瑙直笑:“傻丫头喝醉了,还管我叫奶奶,我是你家姑娘!”
玛瑙见状头都大了,带着丫鬟们退了出来。见丫鬟们都有些懵逼的模样,玛瑙忍不住悄声和珍珠道:“只听说过新婚夜有新郎被客人灌醉的,还没听说过新娘和新郎在洞房里吃酒吃醉了的。”
珍珠道:“倒也无碍,左右没外人知道,只是怕他们闹晚了明日起来头疼。”两个丫头到底不放心,赶紧熬煮了醒酒汤想送进去,可在外头问了几声,屋里除了不知什么动静外,并没有人说话。
此时朱子裕已将青青抱在了床上,俯身压下,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青青,这一刻朱子裕的眼神无比明亮。他轻轻的低下头吻住青青的唇,意识有些模糊的青青嘤咛一声微微张开了唇瓣,燥热一点点传开,朱子裕胡乱起解开自己的衣裳,又去拽青青身上的盘扣……
龙凤喜烛的烛火跳跃着,映出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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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长,早上天也亮的早,不过才到卯时,天光已经大亮了。珍珠和玛瑙俩人提了刚烧滚的山泉水来,泡上热茶。这才悄悄走在内室门口,轻声道:“三爷、三奶奶该起来了。”
连唤了三声,才听到里面朱子裕粗声粗气地应道:“听见了,外头侯着。”两个丫头应了一声,自去外头等候不提。
此时新房内可谓是一片狼藉,屏风后头浴桶里的水撒了一半,地上胡乱地丢着衣裳都被水给浸了,怕是不能再穿了。帷帐内各种姿势的春宫图撒了满地都是,甚至外头还有几张。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更何况娶的又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洞房之夜的朱子裕别提有多快活了,紧紧地抱住青青,恨不得立即与她融为一体。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俩人脸上都气喘吁吁带了几分春意。与女孩婚前有母亲教导不同,大光朝的男孩多半靠自己摸索无师自通。
朱子裕年纪虽不大,但是行军打仗时也听了不少浑话,那事也明白不少,只不过是缺乏实际经验。俩人亲摸了小半个时辰,朱子裕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是要爆炸一般,便压住青青想着攻防阵地。
可青青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从小到大手没割破过,见到这架势难免有些害怕。一个要攻、一个忍不住想躲,好容易抱在怀里心肝肉儿的话说了上百遍,可慢慢进去的时候,青青依然因突如其来的不适皱起了眉头。朱子裕瞧见了又忍不住心疼,顿时卡在那里不敢动弹。
俩人脸上都带了几分痛楚,可渐渐地,青青身体一点点适应了他的存在,朱子裕的疼痛却持续增加。看着朱子裕脸上身上的汗水,看着他宁愿忍受不适也不想弄痛自己的举动,青青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反身将朱子裕压住,一抬腿坐在了朱子裕的身上。青青因突如其来的疼痛顿时僵住了身子,朱子裕将她圈在自己的胸前,细细亲吻,直到抚平了她微皱的眉头。朱子裕这才反客为主,逐渐带领青青感受夫妻间的趣味……
也许是第1回 得了趣儿,又或是第一次就被压在下面有些不服,朱子裕很快就要征战第二场。俩人也不知闹了多久,连青青都昏头昏脑地将装着春宫图的匣子拿了出来,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等闹够了玩够了,小两口连收拾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被唤醒的朱子裕看到满地的春宫图,不禁想起了昨日的洞房之夜,顿时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捂住了脸,自己的第1回 居然被媳妇给强压了!
将春宫图一张张捡起来收好,朱子裕拿了件中衣披在身上,才唤丫鬟送热水进来。浴桶里换上干净的热水,地上也都收拾妥当了。朱子裕掀起鸳鸯戏水的被子,看到青青身上的吻痕,顿时有些责怪自己吃醉了酒没轻没重。
叫了青青两声,青青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又睡了过去。朱子裕只能打横将青青抱起,放到浴桶里,青青枕着浴桶的边上垫着的厚厚汗巾,睡的越发香了。一处处细细地把心爱的小媳妇洗干净,朱子裕又将青青抱到一边垫了七八条汗巾子的椅子上,帮她将身上擦干身上的水珠。此时具有专业优秀素养的玛瑙和珍珠已快速地将新床收拾妥当,换了干净的被褥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把洗的香喷喷滑溜溜的小媳妇搂在怀里,朱子裕一点点的啄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青青微微睁开了眼睛,撒娇的哼唧了一声:“别闹,还想睡会呢。”
朱子裕轻轻笑道:“小懒猪,还得起床请安呢,等见了祖母后再睡好不好?”
青青这才想起来成亲第二日还有好多事等着她,请安见姑舅,还要祭拜祖先。青青越想越精神,连忙侧过身便想起来。可她刚微微一动,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朱子裕急忙搂住她,还不忘掀开被子看看哪里不对。
青青按住被子,脸蛋红红地看着他,神情间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下面有些痛,你帮我打开那个箱子,上头匣子里头有个碧绿色的小瓷瓶,你帮我拿过来我涂些药。”
朱子裕连忙拿了药来就要给青青涂。青青抢了几次,反而被朱子裕说道:“你我都是夫妻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赶紧躺下,我瞧瞧哪里肿的厉害,一会儿多抹点。”
青青被她说的脸上一热,索性摸了件衣裳盖住了脸不去瞧他。淡绿色晶莹剔透的药膏散发着阵阵地清香。轻轻抹在红肿之处,青青只觉得丝丝冰凉盖住了火辣辣的疼。里外抹了三次药,青青的脸越发红了,再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干的那些事,青青忍不住紧紧地捂住了脸:“酒醉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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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开遍菊花,每日都有螃蟹下酒的时候,小两口也成亲一个月有余了。朱子裕自打打仗回来职位挂在军中,还未再领朝中职务,因此也不用当值点卯的,每日除了练武外,其余时候都和青青在一起。
镇国公府夫人张氏此时也嫁过来几个月了,明珠交了几次中馈都被退却回来。等青青进了门,是正儿八经的少奶奶,明珠又琢磨着将府内事物交给青青比较好。
看着明珠带来厚厚的账本和对牌,青青笑道:“好妹妹,我才嫁过来几日呀,万事还不熟悉呢,麻烦你再多辛苦些日子,等转过年去再说。”
姑嫂俩还在你推我让的时候,玛瑙撩起帘子进来:“三奶奶,咱家太太打发宁哥儿来了。”青青忙道:“快请进来。”明珠见状只得起身笑道:“嫂子有客,我明日再来。”青青笑着将明珠送到门口,待人都远了,才叫人请徐泽宁进来。
徐泽宁进来茶还没喝上一杯,就匆匆忙忙地说:“姐,咱爹放了外任。”
青青脸上一白,声音也有几分颤抖:“去哪里?”
徐泽宁道:“到四川自贡任同知,咱姐夫也同去,他谋了个从五品都转运盐使司的职位。”
青青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因此心里既是欣慰又有些难过:“好在姐姐能一起同去照应父母,只是我就隔得远了,也不知几年才能相见。”说着竟然掉下泪来。
☆、第 87 章
当朝太后对佛道两教都比较推崇, 自打先帝殡天后,太后便多了每隔五年到五台山念佛的习俗。今年又到了第五个年头, 太后便和盛德皇帝说起去五台山的事。盛德皇帝笑道:“如今四海升平, 朝廷也没什么大事,不如让太子监国, 朕奉母后去五台山。”
太后点头笑道:“也好, 太子这些年越发出息了,也该放手让他历练历练, 皇帝也随哀家出去走走,给你父皇抄两卷经文, 也顺便瞧瞧这大好河山。”
这对天家母子商议定了, 便着手准备出宫事宜。因是去礼佛, 一切以清净素淡为主,随行的东西并未带太多。只不过隔了两三日就收拾足了东西,太后和盛德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直奔五台山。
太子将盛德皇帝和太后送出京城, 又足足跟着走了三十里。太后叫人停下马车,唤了太子到车前:“已经出来很远了, 赶紧回去吧,好好处理政务,不要叫你父皇失望。”太子祁显应了声恭敬地给太后磕了头, 又去拜别了父皇,这才策马扬鞭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