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除夕诶...”脑子里的小人可怜兮兮道:“黄杏说的对,二爷就是很孤单啊。”
愿枝手掌虚虚动了下,负气脱了鞋袜滚到床上:“主子哪轮得到你这奴婢来心疼!”
说罢,便闭眼沉默了下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炭盆中轻微的燃烧爆裂声。
良久,愿枝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将鞋袜穿好,出了门。
汀园的厨房非常简单,两个做饭婆子也是府里配的,二爷这次回来地仓促,没向往常一样带回那么多仆从。
愿枝过来时,做完了的四菜一汤,放在锅里闷着,两个婆子正蹲在地上聊天嗑瓜子。
见是她来,也没什么要搭理的意思。
揭开锅盖,只见里面尚可的食材被烹的黄乎乎、油腻腻。
愿枝之前住在北下房给各个园子轮番打杂时,有段时间去过嫡小姐薛宗月的小厨房,厨艺虽不说多出众,但也比这明显敷衍了事的好些。
愿枝没学会跟人使威风,心中又十分憋屈。
“咣当”一声,将锅盖扔在一旁。
“你们就是这么敷衍二爷的?”
其中有个婆子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道:
“愿枝姑娘给我们扣了个好大的帽子。我们姐俩在哪儿厨艺都是如此,何来敷衍一说。太太将我们派过来伺候二爷想必也是信任我们的,愿枝姑娘这是要质疑太太咯?”
愿枝半句说不上来,被堵的红了眼:
“那我自己做!”
俩人嗤笑一声,又聊了起来。
愿枝自己灰头土脸地找齐了食材,想着薛远忱身上的胃病,决定再添两道清淡的菜。
她将油锅洗了两遍,愣是在天寒地冻的时节累出一阵大汗。
最后成品出来时还算满意。
两个婆子叫她弄完,不客气地使唤她:
“愿枝姑娘这锅不刷了?”
愿枝差点被她们气出眼泪。
默不作声地连同她们做的四菜一汤一并装进食盒,转身就走。
后面两个老妇粗嘎的笑声只叫她想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