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唬住啦?”尤乐延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带着一丝狡黠:“哎呀,我们精打细算得成精的林总居然也有发呆的时候啊?”
林执无奈地看着妻子,只是眼里也有浓浓的笑意:“是啊,被你这惊人的论断吓到了。”
或者说根本不切实际,首先林执肯定知道自己不会是凶手,再者死的人是她自己,又怎么能成为凶手呢?除非……
下一刻他皱了眉,颇为沉郁:“延延,你是不是……”
眼见他又想歪了,尤乐延立马澄清:“我可不会没事自杀,还用那么疼的方法,何况我知道你能穿越时空,这么做对我来说就是白费力气。”
林执心想也是,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不认为妻子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就信口胡诌。
尤乐延望着他的双眼,慢悠悠地开口:“现在的我们不会做,不代表以后的【我们】不会,别忘了,你那宝贝是超脱现实的存在,阿执,你说这世上会不会同时出现两个我,或者两个你呢?”
她的语气轻缓,却有种令人不自觉沉溺进去的魔力,随着她的呼吸,情绪慢慢起伏。
“不是【我们】,也有别的与它有关的人,或许正觊觎着什么,那位封医生是不是也知道这块玉佩?不然你的态度也不会这么恶劣。阿执,你觉得能穿越时空,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你为了我都要做到这个地步,别人就更不用说。”
林执心神凛然,她说的不无道理,特别是封奚出现的时机又太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乐延出事,他再次使用玉佩后来找他,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理由。
可为什么要杀乐延呢?
“当然了,也有可能不是我们身边的人下的手,而是临时起意的谋杀,我只是有这种猜想而已,你不用太紧张。”她的手指轻按上他的眉心,柔声道:“阿执,你不想我受到伤害,我同样不想你那么辛苦,你为我而来,我也一定会去到你身边。关于那块玉佩有太多的未知,在一切还可控的时候,结束它吧,免得到时候它变成反过来控制我们的梦魇。”
林执思量再叁,最终郑重地点头:“好。”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延延,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尤乐延终于松了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笑道:“嗯,我相信你。”
林执缱绻地凝视着她好半晌,然后好奇道:“对了,我说了一晚上,有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穿越这件事的呢?你早就猜到了吧。”
尤乐延叹了叹:“你总是莫名奇妙的多几道伤口,又不肯告诉我实话,久而久之我也总结出一些规律……比如,你伤口出现前,咱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有些怪,然后有些突发的事你处理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当然这可以说是你机敏过人,但有的事甚至可以用未卜先知来形容了。我又不傻不瞎,心里存着个疑问,接下来就是需要去验证一下了。”
“你是怎么验证的?”
她抱住他的胳膊,温凉的手指触碰着他的伤疤,有几分愧疚,“试试你啊,比如想要把开水往自己手上浇时,你明明不在家,却突然从外面跑回来给我关火,再比如想故意失足摔下楼,那天你本来不会去那里的,突然就出现了……听你刚才和我说这些疤痕后面的事,我才知道原来我都试探对了。”她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或是得意,反而忧郁:“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穿越,也想过你可能是会瞬移和预知,在这次我死亡后回来,才确信的。让你多了那两道伤疤,我很抱歉。”
林执长长地叹气,心底又是对她这毫不留情就伤害她自己来试探他的做法无奈,又是恨自己没更早察觉,才让她这么傻。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揉着她的秀发,“真觉得对不起的话。那,和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我们这不就在家里吗?”她离开他的怀抱,撑起身子将床头灯打开,照亮了卧室,又温柔又俏皮地对他道:“你去打开衣柜看看呀。”
林执眨眨眼,依着她下了床,走到衣柜旁打开它,只见柜内分为两个空间,一半放着她的女装,另一半……都是他的西装和常服,还有几套睡衣。
“林总真是个糊涂鬼,连自己的衣服少了都没发现吗?”
原来她搬家的时候,把他的衣服带走了……不,应该说,她把他的心也带走了,就等着人什么时候来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