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安君从来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去拜访什么宿儒名家,也不举办宴会交流,年前听说他开始招揽门客,但是上门的人很少,一个宋洪子,一个许义算是有点名的,剩下的好像是几个账房和掌柜的?
又听说他有一个“大丰收”粮店,开在了秦国,全境之内都有此店存在。
其他国家却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忠老爷子疑惑了:“没见过怎么他敢肯定你是个人才?还力荐给秦国之主?”
“会不会是你先生认识的什么人?在秦安君面前提起过你?”韩方也在猜测。
“老师已经逝、逝……世、世、世三年之、之、之久,不知道、道、道……。”韩非迷茫了。
他的先生荀子逝世之后,他结庐而居,守孝三年才得以归国,没想到家里就遭了难而且老师去世的时候,并没有跟他提起秦安君,只是告诉他,韩国非善地,让他归家之后,最好沉积下来,等待明主出世。
更是跟他说了“异星”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寻找,但是没人敢肯定异星是谁,只知道大约是在秦国和韩国,后来发现秦国频繁更换国主,便肯定是在秦国,只是不知道是谁。
没有多说荀子便去了,所以韩非认为异星是一个婴儿,还没长大,而他还年轻,等到异星长大成人,还得十几年呢。
韩非铩羽而归,张平家里也不太平。
彼时张开地逝世,张平在家为父亲守孝三年,结庐而居,刚刚结束守孝回到家中,正准备重新回到朝堂,就被韩王派兵给围住了!
家里只能进人不能出去,连买菜都不许,外头给他们送来的吃食也只是些果蔬米面,肉类很少,或者有,被人克扣了,也不是不可能。
一家子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最后才被人告知,他们被韩王抵债给了秦国!
“这不可能!”张平不信:“我张家历代在韩为贵族,我父辅佐三代韩王!如今尸骨未寒,就要将我们张家当奴隶一样买卖吗?”
“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连宗室都能送出去抵债,何况是你张家?你还想怎么样?”来人十分嚣张:“难道你张家比宗室还要贵重?”
若是李季阳在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韩王派遣到秦国去的那个使臣。
“你!”张平一口气吐不出来憋得脸通红。
这个人!
这个小人!
这个卑鄙的小人!
来人嚣张的大笑着离开,但是到了门口就吩咐守着的人:“不许让里头的人出去,更不能传递消息,一直到他们跟秦军离开为止!”
“诺!”守军头子一抱拳。
韩军对外打仗不行,对内对付自己人还是有两下子的,所以他很放心的离开了。
郑国的家里就比较消停了。
出生于韩国都城新郑的郑国,成年后,曾任韩国管理水利事务的水工,参与过治理荥泽水患以及整修鸿沟之渠等水利工程。
这些工程都是有着极其丰厚的油水可以捞,很多人都想伸手,但是都被他挡了回去,为此,他得罪了数不清的人。
这次韩王听了魏国的话,去挑衅秦国,他就不同意。
秦国是什么样的?
作为邻居的韩王能不知道吗?
但是韩王被魏国挑唆的已经昏了头,竟然真的派兵攻打秦国,结果被人揍的找不着北了!
秦国果然不好惹,夺去了韩地十三座城邑还不算,还要金钱财宝,粮食布匹!
至今,那些秦卒依然陈兵在边境,进可攻退可守,可是韩王呢?
不说去找魏国,反而绑了自家的宗室和大臣给秦国,以作抵债之用!
何其荒唐啊!
郑国一想到这里就眼眶发热,他自己没有成家,没儿没女倒是没什么,可是韩忠老爷子一大家子人,还有张家,那可是辅佐了三代韩王的张家啊!
郑国在听说张家也在名单内的时候,本想去找国主的,但是很快,他的家里也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国的家里没什么人了,除了伺候他的几个老仆和他自己。
更没什么朋友,这些年得罪的敌人倒是不少,这个时候幸灾乐祸都来不及,更何况是替他出头了。
“唉!”郑国叹了口气,看着屋里惶惶不可终曰的老管家:“让人收拾一下东西,过不了多久,咱们恐怕就要一起去秦国了。”
“诺。”老管家擦了擦眼泪,出去让大家伙儿尽量收拾,哪怕是一根针,也不能留下。
就这样他们一直等到秦军到来。
秦军军容整装,气势威严,蒙骜老将军带着二十万大军压阵,这一万秦军带着上千辆大车来接人。
连那些奴仆都没有给韩国留下,全都带走了!
坐在马车上,张平一脸呆滞,他没想到,自己的国主真的将自己一家人都给卖了!
张平的妻子抱着小儿子抹着眼泪儿,娘家没来人看过一眼,家里老爷子已经去了,张家单传,到张平这一辈已经就他一个了,连个帮衬的都没有,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郑国也一脸生无可恋的上了马车。
唯有韩忠老爷子一家子人上了马车之后松了口气。
可是离开了韩国,离开了让人觉得窒息的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