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是说唱戏的人年纪很小。”阿玖解释,“我三叔怕咱们听大人唱的戏觉着没趣,特地跟人打听,请了这个小戏班。他们年纪虽小,唱的蛮好的。”
“这样啊。”“肯定很有意思!”小姑娘们弄明白小戏班原来是这个意思,高兴的笑起来。
出乎阿玖的意料,琢玉一轩那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曹徽音,居然也屈尊纡贵的找了来,要请贴,“阿玖,同窗们都要去,我也凑个热闹,行么?”阿玖瞪大眼睛瞅了她半晌,“你是大孩子呀,和我们玩不到一起的。”白玉盘的学生是五岁多,琢玉一轩的学生是六岁多,其实差不多大,不过,琢玉轩的学生向来以大孩子自命,看不上白玉盘这帮小屁孩儿。
曹徽音脸色僵了僵,心中暗骂阿玖不识好歹。你当我希罕去什么尚书府呀,我这不是为了表现我的随和大度么。
阿玖到最后也没有邀请曹徽音。
“我看到她就想起德音,想起所谓的姐妹,不高兴!”阿玖回家和祖母发着牢骚,祖母一迭声道:“小阿玖不喜欢她,那便不请,说什么也不请!”
虽然没有邀请曹徽音这靖海侯府大小姐,不过,裴家的入宅酒席上并不缺勋贵。德高望重、近年来极少露出的魏国公亲自来道贺,举座皆惊。抛开魏国公的身份地位不讲,这些年来他深居简出的,请了病假,连朝也不上,可裴家这入宅酒,他却来了。
裴尚书一直接到大门前,让到大花厅,请至上席。魏国公十分推让,“林尚书先请。”林尚书捋着胡子笑,“老裴恨不得在墙上弄个隔板,把你放上去供着,我若坐到你前头去,他不得咬我啊。”说的大家都笑。
魏国公坐了上席。因他身上有伤,故此是不喝酒的,他身材高大,颇有威势,虽已是隐退了,却还是不怒自威,他说了受伤不能喝酒,便真的没人敢来劝酒。
“叫孩子们来见见。”魏国公微笑说道。
裴玮、裴珏、裴琦、裴琅、裴珩、裴瑅、裴璟、裴琳八兄弟一字排开,年纪大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年纪小的眉清目秀,举止斯文,这兄弟八个,个个好相貌,好气度。
“芝兰玉树,生于庭阶。”宾客纷纷赞叹。
看看裴尚书这八个孙子,眼气死人了。
魏国公微微一笑,“还有一个吧,怎不见小九?”林尚书也笑,“我宝贝外孙女呢?快快叫来。多日没见,这可想死我了。”裴尚书得意的笑笑,命人去叫阿玖。
阿玖正忙着招待白玉盘的小姑娘们,听见祖父召唤,忙跟同窗们告了罪,“大家随意玩耍,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吩咐丫头们便是。”温雅笑咪咪道:“我替你做会子主人吧。”阿玖高兴的抱抱她,“那可太好了!”跟大家告别,去到大花厅,见她三爹的岳父。
阿玖进到大花厅,魏国公看见一名五岁多、稚嫩可爱的小女孩儿轻快走过来,眼中闪过丝惊讶。裴家这位宝贝小姑娘,生的好美。
阿玖身上穿着嫩绿锦缎衫裙,这绿色中带点黄,又隐隐透着蓝,晶莹美丽,发出柔和而浓艳的光茫。这样绿到浓艳的颜色,是很挑人的,普通人穿上也不会好看,阿玖却是肤色雪白,眼眸灵动,这身衫裙一穿上,更显得娇美动人。
魏国公微微笑了,孩子,你才五岁多就是这般风采,长大了该会怎样?
魏国公招手命阿玖近前,端详了一会儿,命人拿过一个黄金璎珞圈,戴在阿玖颈间。这璎珞圈是黄金打就,下方挂着枚质地上乘的红玉锁,颜色火红,晶莹剔透。
裴家八兄弟,也人人获赠一个金螭璎珞圈,镶珠嵌宝,十分珍贵。不过,并没有像阿玖一样,挂着罕见的红玉锁。
“阿玖,戴着玩吧。”魏国公微微笑着,眼中有一抹温柔之色。这样的小闺女,招人疼啊。
原本只是想着礼尚往来,裴家善待徐家女儿,徐家凡事不肯落于人后,也要善待裴家女儿。如今看来,这样的小闺女,可是抢也要设法抢回家的。
小财迷阿玖十分谦虚,“外祖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堂兄弟之间,称呼差不多是共用的。比如阿玖的舅舅,大伯和三叔家的堂哥们见了,也会叫舅舅。而堂哥的外祖父,阿玖若见到了,便也叫外祖父。
裴尚书也很是推让,“小孩子家家的,哪能让您这般破费。”魏国公笑了笑,“珠宝玉器,我家里大概还有两箱子,亲家就莫要跟我客套了。”裴尚书也就不再推让,命孩子们拜谢了。
阿玖低头瞅瞅颈间的璎珞圈,心里乐开了花。三爹,你岳父出手豪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