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需要!
林瑶甩开王正泽伸过来的手臂,不去看一脸惊愕的钱淑秀,疾步的往回走,到了内室她指着奶母曹氏道,“收拾行囊,今天我要搬出去。”
奶母一脸震惊,道,“夫人,您在说什么?”
“我记得去年在袖佛山置办了一处庄园,就去哪里住。”林瑶说道这里,又对着大丫鬟茂春说道,“你去开了库房,把最近赎回来的几个陪嫁都带着。”
曾经他们艰难的时候,当光了林瑶所有的陪嫁,那之后几乎是靠着卖林瑶出众的绣品挨日子,再后来王正泽仕途顺利,林瑶也开始学着做生意,这几年来赚了不少,已经把大半的陪嫁都给赎回不说,还在境外添置了新庄子。
茂春一时发愣,就见奶母曹氏对着她使眼色,她应了一声,“夫人,奴婢晓得了。”出了门,却是朝着王正泽的书房而去。
结果刚到了门口就听到女子抽泣的声音,茂春站住,侧耳听到女人委屈的声音,“大人,妾身是不是言语不慎惹恼了夫人?呜呜呜,她为何不接我的入门茶?”
茂春是林瑶的陪嫁大丫鬟,一路跟着她从娘家出来,自然是知道的她这十年来的艰辛,前几日知道王正泽晋升为户部尚书,正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内阁大人了,她当时不知道有多高兴,还想着他们夫人终于熬出头了,谁知道这才高兴几天,就突然要纳个良妾进门。
“不是你的错,她只是……,你莫要着急,先去歇着,我向你父亲许诺过,你虽不是正妻,却也不会委屈了你。”王正泽温柔的哄劝道。
钱淑秀满目的仰慕,顺从道,“那老爷,妾身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吧。”
“老爷,这可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让老爷宠宠你。”王正泽浅笑着,儒雅偏偏。
茂春身子僵硬,脸色甚是难看,她想起他们老爷多久没对夫人这般轻声细语的说过话了?如同公事公办一般,对着夫人除了每日交代一些庶务,就没有其他的话了。
正在这会儿,王正泽揽着钱淑秀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路边站着的茂春,王正泽自然认得茂春,知道她是林瑶最为看重的大丫鬟,她能来这里,自然是林瑶发了话,皱眉道,“可是夫人叫你来请我的?我现下没空,你叫她在屋里好好思过,当真是全无往日的体统,还说甚么和离?我瞧着往日的情分,暂且不去计较这话,但是她要继续这般不知悔改,无理取闹,就等着我一纸休书吧。”
茂春想要替林瑶说情的,但是这一刻却是突然说出来任何话来,钱淑秀娇美动人的依偎在王正泽的怀里,两个人浓情蜜意自是不必说,再想想夫人一个人落寞在坐在屋里的样子,又想着刚才王正泽薄情寡义的话来,就觉得怎么就这么憋屈?
等着王正泽走后,茂春转头就去了库房,对着看库房的婆子说道,“这里面的物件都包起来,一个都不要剩下。”
那婆子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是很明白茂春的做法,但见茂春怒气腾腾的,也就不敢说话,喊了几个小丫鬟过来,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起来。
林瑶真正收拾起来才发现,她的首饰衣物不过几个箱笼,这些年来光想着如何开源节流,却很少给自己添置,至于对王正泽,那自然是没有亏待过,就是她自己不穿也要给他弄一身最体面的衣裳来。
所以很快,不到下午就收拾妥当了,林瑶换了一身衣裳,就上了马车,等着看到那熟悉的房子,一时忍不住叹气。
奶母道,“夫人,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林瑶果断的摇头,拉上帘子,让车夫启程。
林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忍着委屈接纳了钱淑秀,再后来钱淑秀生了儿子,按道理这孩子应让她这个正正妻来抚养,挂在她的名下,王正泽却是不肯,还把她送到了庵里,说她得了重病需要“静养。”
她被关在庵里,如同坐牢,到死也没能回去。
只是偶尔旁人提起王正泽都会说,他是个仁厚的君子,糟糠之妻不下堂,他的原配娘子林瑶又丑又老,坏了肚子还不能生育,他却一直养着,就是生了病也只是送到了庵里修养,没有休弃。
多么可笑,这就是她勤勤恳恳的一生。
那梦境似真似假,无法辨认,但是林瑶却突然想通了,与其那边憋屈的活着,还不如撕破了脸和离,更何况她手上还有王正泽的把柄……,自然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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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