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皇上,回魂了 禾韵 2734 字 5天前

小太子日盼夜盼,终于是把父亲给盼回来了,小太子这半年里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吃得多动的少,日渐富态,个子没怎么长,就往宽里去了,楚枭肩负着抱儿子的任务,暗叹自己是真老了,手臂竟然这样的沉不住气,才亲热了半个时辰就开始发酸发疼。

“父皇,你想我吗?想吗想吗想吗?”

楚枭此时还没来得及脱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里透鲜红,在冷凉的黑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怀中的儿子精贵易碎,柔软无暇。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喉咙里酸气难忍,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见父亲一直没有下一步,就把胖脸颊贴了上去,贴紧楚枭的盔甲,软软道:“罂儿每天都在想父皇,心里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费力了!”

“太傅教罂儿,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罂儿等的好惨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小太子愤愤看向岳王,悲怆十足。

楚枭与楚岳对视一眼,随即苦苦叹了声气:“你啊,才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了。”

“罂儿每天都在费很大力气想父皇,所以,所以才会吃得多……”

太子难过的缩在楚枭怀里:“太傅总说,罂儿过胖,父皇不喜……”

楚枭要维护儿子脸面,违心骗道:“哪里哪里,父皇怎么会不喜欢呢,罂儿正可体现我朝天威啊。太傅是老了,老一辈就会爱唠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时候,也爱批父皇不学无术,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混账。”

小太子半信半疑:“是,是么……”

楚岳也加入骗局里:“是啊,六叔小时候胖的流油,但一到年纪就会开始长高,罂儿到时候定会比六叔长得还高。”

小太子狐疑的搓搓眼睛:“比,比六叔还高……?”

“是啊。”

“才不要。”

小太子扭回头,似已经识破对方阴谋诡异一般,哼了一声:“我才不上当呢,长的那么高,父皇就不会抱我啦,你,你用心真的好险恶!”

楚岳笑容不断:“哎呀,被识破了,皇兄,太子殿下现在开始明察秋毫了,微臣惶恐。”

楚枭都想扶额长叹了,他给楚岳扔去一个眼色,楚岳心思活络的要从楚枭怀里接过太子,太子死活不肯撒手,修理的干净莹白的手指甲在楚枭的盔甲上又抠又抓,楚枭是的确抱不住了,将儿子塞到楚岳怀里。

“没大没小的两个,给朕滚回去换衣服,待会晚宴好好准备。”

今日全城齐欢,宫中更加是灯火通明,熠熠生辉,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将夜晚燃似白昼,宫中四处扎起二十余丈高的灯树,并点起数万盏灯,火树银花,不夜之城。

百姓高兴,众臣高兴,楚枭也有了喝酒的借口,于是顺应民心的大喝特喝,大干特干。

楚岳在这种场合没法阻止他,干着急了一会,但见楚枭是难得开怀舒心,也只好由他去了。

夜深后,楚岳稳稳的扶着楚枭往寝宫走,太监宫女们远远的跟在后头,楚岳基本上是没喝几杯,步伐稳健,不像楚枭,走路都带飘得,楚枭人是软了,但脑子还没浆糊,他侧头看楚岳的侧颜,宫灯的柔光落在青年脸上,更显得楚岳眉目如画,长眉修目。

真是英俊的找不出一点瑕疵。

到了寝宫之后,楚岳又服侍楚枭换了衣衫,拧热帕子给楚枭洗脸,楚枭盘腿坐在龙床上,打了几个酒嗝,默默看楚岳忙活,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守礼守节的好青年,当儿子,是孝子;当臣子,是忠臣;当情人,就规矩的成了不出阁的大闺女。

有些事你不做我不做,拖着拖着就会黄了。

所以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能壮胆,能鼓气,死囚临刑前要喝,上阵杀敌也要喝,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更是成事的大功臣啊。

要他在清醒的时候说这话干这事,他就是脸皮再厚比城墙,也是说不出的。

楚岳要准备离去了,楚枭才抬起被酒气憋红的脸,忽然问了一句:“你吃饱没。”

“啊……?”楚岳停住脚步,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吃饱了啊,我没喝酒。”

楚枭昏头昏脑的说:“好,好,是得吃饱才对。”

做大事前都要吃饱喝足,是常理,应该的——楚枭虽是喝酒壮了下胆子,可心里还是很发憷,像是在准备打一场猜不到过程又摸不准结果的肉搏战,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月圆人团聚,他不做些什么,就很对不起今夜的良辰美景,花容艳色。

楚岳以为楚枭是醉酒不清醒了,不放心的回头坐下:“是不是头疼?我叫人再上一碗醒酒汤?”

哎,这话叫他从何说起啊,要把开口留人的话说的体面而又不轻浮,直白但又文雅,楚枭把话酝酿了好几番,终究是酿造不出曲径通幽的词句。

楚岳见楚枭的厉眉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脸颊上是红白交替,便捂紧楚枭的手:“皇兄,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就别逞强了”

“朕……”

青年此时俊脸带惑,一副正直体贴到让人捶足顿胸的地步,事到如今,总要有人开这个口的,他堂堂男子汉,绝不是行动上的矮子——此时不说,等待何时!

“你……咳,朕看这天色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

楚枭一说完,这心里就跟爬满了蚂蚁一样,极为的不自在,他也不知楚岳心里是怎么想的,两个大男人磨磨蹭蹭就显得娘们唧唧的了,这种事就应该废话少说——

又难道是断袖之间,相处之道与寻常男女并不同?

就像从前爱慕楚岳的那位翰林院小子,不总是要写些传情的诗歌以表爱意么?自己这样主动,莫非会显得非常唐突?

他本可用严厉的语气勒令楚岳留下的,但楚枭自认现在改过自新了,要学着尊重和体谅,万一对方不乐意,那就显得他强权无力了。

楚岳不知楚枭心里头的歪歪肠子,盯了楚枭几眼,垂首微笑:“皇兄是认真的?”

楚枭自然挺胸颔首:“朕绝不虚言。”

留宿皇宫里,楚岳不是第一次,但以前总是自己提出先,楚枭答应在后,这会皇帝出口留人,还真是头一遭。

楚枭察觉到青年耳根上的红晕,但又不知楚岳是在挣扎犹豫什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懂得甜言蜜语,也学不会情调暧昧,他手掌紧握成拳,偷偷松开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汗水擦在床被里。

这才做出随性淡定的模样:“留下吧,龙床太大,分你一半。”

吃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