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恩人磕头!”
村长话音刚落,呼啦啦地跪下一片,孩子们特别淳朴,竟然真的就在石板上“梆梆”地磕起头来。
我赶紧扶起他们:“使不得,使不得!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啊?”
村长扯住我:“没有你,我们阮家寨的孩子到现在还都是穿着人家捐赠的旧衣服、旧鞋子,怎么可能人人添置新衣?没有你,我们阮家寨的孩子还得每天走十几里的山路去上学,怎么可能有这平整的山路和大拖拉机?没有你,孩子们的上学费用就够我们操心了,现在我手里的钱,足够他们十几个孩子念到大学了。他们给你磕几个响头算什么?”
我还是迅速将孩子们扶起,但还是有几个实诚的孩子把额头磕青了,实在是让人心疼。
阮家的三个娃子和我关系最好,扶起来时已经哭得不行了,小脸蛋上全是泪痕,泣不成声。一个个扑在我怀里,死命地不许我走,他们三个一哭,其他的娃子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大家都被感染了,那些大妈们也都低下头抹着眼泪,全然是不舍的气氛。
“好了,孩子们!叔叔还要赶路,人家有正事要忙,不能耽搁。你们快下来!”
村长一声吩咐,就要接过孩子,我摆摆手:“没事,我再抱一会儿!”
十二帝尸赤条条地来,现在自然也就多了身上的一套衣服,我的东西全都搭在白满的背上,也收拾好了!那些大妈找来了一个大布袋,装了一百多个离乡饼进去,交给卢帝和赤帝背着,说是路上吃。
大家送我们到村口,我这才放下阮家的三个娃子。
“你们要好好学习,叔叔得回去了!以后有时间一定来看你,你们将来长大了,也可以去海市找叔叔,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阮含月双眼通红,牵着阮成龙和阮成虎的手说:“嗯,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叔叔你可不能骗我们,等空了一定要回来看我们!”
两个小男孩也是满含期待地看着我,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一定!”
村长将他们拢在身边,我与他拥抱了一下,他拍着我的后背说到:“非常人行非常事,以后若有机会,这阮家寨就是你的家,随时都能回来。”
我用力地点头:“一定,一定会回来。”
依依不舍地松开,与村民们挥手道别后跨上白满的脊背,便慢慢往山下走去,孩子们追着过来,送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回去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他们这才在山破上立住,不断地挥手告别,直到走出好远,仍旧看得到那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在山头眺望,心中涌起莫名的感伤,离别总是那么折磨人。
离开了孩子们的视线,我们终于可以放开速度狂奔,十二帝尸更是齐齐地飞在了半空,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
卢帝开口:“小叶叶,海市在什么方向?我们带着你飞回去不就行了?”
我一脸尴尬:“方向这东西,我还真摸不准,除了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边,别的我一概分不清。所以我们还是要先找个城镇知道了确切的位置,方可决定回去的线路。引路真不是我的强项,我们还得坐车乘船走,你们就委屈一下吧!”
卢帝笑着说:“没事儿,我们两千年没出来,世界早就变了,那些不用点的灯,能自己跑的铁块车,新奇的很,我们也想试试这些,你就带我们去尝试一下吧!”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村长知道我身无分文,走的时候在我的招文袋里塞了五万元,足够我们十三个人外加一条狼的盘缠了。
于是开口道:“那大家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别飞了,我带你们进城逛逛,少说多看,听我安排!”
十二帝尸点头答应,白满加速前行,风声呼啸着从耳边划过,半个多小时之后就看到了一座小镇,虽然不是特别繁华,但还是看到有大巴车经过,显然可以让我们搭乘。
我和帝尸们一说可以坐车,他们立刻大喜。大家降下身形,白满也翘起尾巴装成宠物狗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跟我进了镇子。街上人来人往,是不是有汽车飞驰而过,十二帝尸兴奋地看着周围的新鲜事物指指点点,完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真是引人发笑。
正要开口调笑,就听一声尖锐的呼喊:“又有人要跳楼啦!”
跳楼?还是又?怎么回事?我正一头雾水,却听嘈杂声起,耳朵边全是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情况不妙啊!
248 红绳娘娘
喊声未落,临街的铺子、住家的门都瞬间打开,形形色色地冲出来不少人,朝呼喊声响起的地方涌去.十二帝尸不明就里,也跟着去了,我无奈地摇头,生怕他们走失,只得快步跟上。
因为慌乱,倒也没有人对白满硕大的体型感到恐怖,只是看见的人会避开一点,大概在他们眼里,这紧跟着我的不过是一只巨型犬吧。
转过两个路口,就见镇上最高的一幢楼前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大家都抬头看着楼顶,一名男子正在那儿静静地站着,随时都有可能跳下来。
“救人要紧!”
我冲十二帝尸喊了一句,他们立刻会意,分散着挤到人群之中,只要那男人跳下来,他们绝对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带着白满从人群的边上移过去,再用力一挤便进了最里面。一对五十岁左右的老夫妇正在抱头痛哭,显然是这男子的父母。另外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嘶声力竭地叫喊,听口气应该是男子的妹妹。
“哥,你下来啊!你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你怎么就要跳楼呢?紫鹃姐姐还等着你结婚呢!”
身后一位老人扯住那女孩子:“别喊了,没用的!这个月死了三个小伙子了,每个人都是无缘无故的跳楼,是邪物作祟啊!”
那女孩子哭倒在地,一些好心的人已经在楼下摆放纸箱一类的东西,希望能保住性命,但这楼有七层高,这点纸箱怎么够?
我眯起眼睛朝上看,楼顶的男子赤身**,浑身被红线缠绕,手脚都被缠在了一处,直挺挺地站在了护栏之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难道真是邪物作祟?
仔细用天眼瞧去,果然看出了些端倪。那捆住男子的红绳上真的是溢出了丝丝的妖邪之气,即便是在太阳下依然凝聚不散,这邪物不简单啊!
“白满,你赶紧上去,想办法救人,另外小心那红线,绝对有古怪!”
我直接将念头传到白满的心里,它没有半点迟疑,蹿进了大楼的入口,以它的速度,应该是在半分钟之内就能到楼顶的。
那男子似乎还在犹豫挣扎,我眼力远超常人,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上全是惊惧之色,虽然口不能言,但一直在绝望地摇头,显然并不想死。但红绳上异芒闪过,他的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又往前挪动了几寸,只要再稍稍往前半步便会坠楼。
楼下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大家都知道事有蹊跷,但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年惨死,最苦的就是哭得死去活来的亲人,那头发花白的老母亲几近昏厥,若那男子真的就此身亡,只怕她也活不了。
红绳异芒再闪,那男子终告不敌,膝盖一屈,身子向前倒去,从楼顶倒栽下来。一道雪白的身影跟着他扑到空中,健硕的利爪一勾,那勒进血肉的红绳瞬间断成数截散乱开来,坠楼男子瞬间挣开了束缚,大叫着从楼顶跌落,楼下的人全都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啊!”
那男子的父母齐声叫唤,随即双双昏厥过去。我立刻扶住他们,输入一股气息,方才保住他们的心脏不受强烈情绪的刺激而导致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