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一下她的俏脸:“哪能啊?你的男人难道是吹亏的主?俗话说吃亏是福,但那是指朋友之间的关系,外人要欺负到我头上,我才不干呢!”
杜蘅身子又靠紧了些:“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我觉着郝爽的钱开始时会丢,就是因为我在舱房里给他钱的时候被贼惦记了。刚才我在甲板上又慢条斯理地给了他一万,然后有推搡了一会儿,一定被那贼看在了眼里。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杜蘅来了兴趣。
我凑近她晶莹的耳垂,低低地说:“人傻钱多呗!不但出手阔绰,身边还有一个羞花闭月的美娇娘,一定是身怀巨款的大佬,你放心,很快就见分晓!”
杜蘅一把推开我:“就你鬼主意多!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判断是否正确,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我趁机亲了一下她柔滑的脸颊:“人心不足蛇吞象,贼不来我跟你姓!”
“臭流氓!”杜蘅喜上眉梢:“跟我姓杜也不亏你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灵觉却分散开来。其实要抓住那偷钱的贼并不难,我将船上的三四十个乘客逐一读心便可,但这样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反正闲着没事,就和小蟊贼玩一次斗智斗勇吧!
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普通人,仅靠气息无法判断出小贼到底是哪个,我一边装出和杜蘅卿卿我我的模样,一边将招文袋放在了身下紧紧地压着。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我越表现得紧张,贼的心里就越痒!
太阳渐渐炙热了起来,甲板上有些待不住了,贼倒是很有耐心,一直没有行动。船到重庆前是不靠岸的,我不怕他会溜掉,他也不担心我会消失,大家就比比耐心,看到底鹿死谁手。
“回船舱吧,这里太晒了,我不习惯太阳!”杜蘅伸出手遮着脸,我看她脸上有些泛红,这才记起她不喜晴天。
我一脸愧疚:“是我大意了!来,我扶你回去。”
“谁要你扶啊?我哪有那么弱质,你小心看好你的包包,要是也被划了,这笑话就闹大了!”她推开我,带着圆圆就往阴凉的船舱走去,我自然是疾步跟上。
眼见要进船舱,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对小夫妻,不知道为了什么琐事而闹了起来,堵在了舱门口。
两人互不相让,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最后居然动起手来,男人怒不可遏地扇了那女人一巴掌,女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冲上去扯住男人的头发,两人滚作一团,场面混乱异常。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劝架,但这对夫妻反而越劝越凶,好几次都撞到了我身上。我冷笑着推开他们,始终不让这二人接近我的招文袋,心里暗笑,就凭这样的把戏也能糊弄我?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大,一起撞进我的怀里,手脚一顿乱舞,基本全是用来分散我注意力、遮挡我视线的。我怎么会让他们得逞?那女的三次伸手进袋,都被我隔开,他俩似乎认了命,闹了一会儿就走开了,又佯装互不理睬,各自散去了!
大家见没好戏看,自然是一哄而散。我见贼公贼婆已经远去,心头一松,正要长舒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后还有一人,闪电似的与我擦身而过,手指甲里的细长刀刃无声无息地划过我的招文袋,然后顺手一掏,就将招文袋中的两沓钞票拿走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停顿,就是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间,那贼已经得手了!他的身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向前的趋势,眨眼间就走出去了三四米。
此时从舱门内又跑出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个大大的褐色编织袋。两人交错的瞬间,那割我招文袋的贼人借着身上宽大外套的遮掩,将两沓钱轻轻地塞进了那个编制袋里。而那小伙子却不急着跑,反而又向我走来。若我是普通人的话,也只能是去追那割我包的贼,至于贼赃则早被转移了,无凭无据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此时我招文袋内的宝石原石和铜钱剑、龙龟番天印才一骨碌地往外滑落,可见他们的速度又多快!
我一矮身兜住那些物件,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扯住正想从我身边掠过的接赃小伙,淡淡地说:“朋友,我的钱掉进你的编织袋里了,麻烦你取出来还我!”
262 你不是人
那小伙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拦住他,脸上神色一变:“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刚从舱里出来,你的钱怎么会掉进我的袋子里,可不要讹人哦?”
他说到最后,嘴边已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手中的口袋里真的没有我的两沓钞票,如此的自然洒脱,毫无把半点愧色。
“有没有钱,打开来看看不就得了?”我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即便身后已经给数人包围。
“朋友,无凭无据可不要胡咧咧,免得惹祸上身晓得不?”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人干瘦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硕大的金链子在脖颈上灼灼生辉,周围的几个男子都立在他身后,显然是唯他马首是瞻。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跟着的男子立刻将我团团围住,刚才还打成一团的那对夫妻也一起聚过了,真没想到居然搞出了一个团伙。
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随即撩起背心下摆,一把牛角尖刀别在了皮带上,附耳说到:“今天这事你看明白了,快放开我兄弟的手,否则可别怪哥哥的刀不长眼睛!”
那被我扣住手腕的小伙子见我已经被围住,当即嚣张了起来:“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聋了,我熊哥叫你放手,你放是不放?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懒得搭理他,手指稍稍用力,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痛苦地叫到:“你,你放手,哎呦,哎呦,熊哥快救我,不然手要被他拧断了。这小子有把傻力气。”
熊哥没有说话,之前打架的那个女人却开口了:“大兄弟,我们是不知道你和这帮人有什么过节,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你就一个人,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你再英雄了得也打不过恁多人啊?听大姐我一句话,赶紧放手,免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若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也算是最后一个机会,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伙人显然是惯犯,软硬兼施下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血汗钱。
见我没有反应,那男人也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慢慢地凑到我耳边:“你听我说,这些人在这江面上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现在你得罪了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老婆和妹妹考虑啊?惹毛了他们,给你一刀之后装进麻袋扔江里喂了鱼,你那老婆长得那么标致,他们可不一定会放过。听大哥一句,破财消灾,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大哥再帮你求求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都不想看他恶心的嘴脸,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倒真的很想看看他们会这样对付我,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二位操心了。生死有命,我偏偏就是个把钱看得比命重要的人!”
我话音未落,另一边一个满是纹身的黄毛一把将手中的烟蒂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说:“强哥,别他妈的跟着憨货废话,让老子帮他开开窍,免得下辈子还怎么不识抬举。”
说完从裤子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推开刚和我说话的男子,一刀就像我小腹捅来。我双手一紧,原来那顶着我的熊哥仗着人高马大,一把抱住了我的上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公分的刀刃向我移来。
“小山,住手!让我来他说。”那为首的男子喝止住持刀要捅的黄毛,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兄弟,你自己看,这船上那么多人,哪个会过来救你?不就是几万块钱嘛?就当是哥哥问你借的如何?我真的不想搞出人命来!”
帝尸们早就听我的吩咐装作怕事躲了起来,之前看热闹的人一看情势不对也都散了,确实没人来救我。但问题是小爷我需要人救吗?
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那为首的男子眼角对和我说话的男子送了一个眼色,一条带着浓浓药味的毛巾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嘴,显然根本就不想放过我,和我说话只是麻痹我的反抗意识,好让我不叫喊。现在迷药上了,还不是任由他们宰割?这帮人手段如此齐整,怕是连人都杀过了。
“咯咯”的声音传来,那小伙子的手臂顿时不自然地翻转,我已经对他们的做法不想再忍下去。区区迷药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早就断了口鼻的呼吸,哪里会对我有半分伤害。倒是我稍稍用力就轻易地拧断了手中的手臂。
那小伙子“啊”的一声,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动手,弄死这憨货!”为首的男子恼羞成怒,低喝了一声。
身边的几个男子都把手伸到了腰间,拔出了一柄柄的尖刀。而之前要捅我的那个小山,自然是一马当先,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向后一缩发力向我捅来。
“嘭!”
一声脆响,我虽然上身被熊哥抱住,下半身还是能动的。抬起一脚就将那小山踹飞出去,直撞在舱门上才缓缓落下,手脚抽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