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应该看一看了。
只是……游道子捏了捏手里的信鉴,总觉得这样上门有点丢人。
毕竟,谁家当了皇帝的弟子给师父信鉴,居然送的是鎏金的木牌的!
你不说送个金牌银牌,哪怕你送个铜牌铁牌也好,结果送鎏金的木牌——这要不是上京有异,他这辈子都不会想上这个记名弟子的门!
毕竟这个记名弟子出了名的小气吝啬,有了金银好物一准的攒着给媳妇当私房,想要那是半点门都不会有的。
想到这里,游道子就是气呼呼,气着气着走到皇宫门口,当他终于抬头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惊呆了。
等等!皇宫有龙气庇佑是不错,龙能腾云驾雾也是常理,可是谁家的龙驾的是乌云呀!
不不,谁家的龙被乌云驾呀!
看着皇宫上方那头顶小乌云的金龙,游道子不由深深陷入了沉默中。
也许他这趟不该来吧,是的,不然怎么年老成这样,连眼神都不好使了呢?
不然,也许就是师门典籍是错的?
师门典籍是没错的,那果然,就是他眼睛不好使了。
游道子将眼睛揉了又揉,揉了又揉,最后忍不住哭了,师父,您老快活过来告诉徒弟,这皇宫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
弟子实在是解不出来……
果然,还是要将弟子揍一顿的吧,不然怎么别人家的皇帝都好好地,就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终于开解好了自己的游道子对着守卫递上信鉴,随即就老神在在的等了起来。
而此时的李梧还不知道自己师父来了。
更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将对自己做些什么。
请允悲_(:3」∠)_……
第8章
皇宫里,李梧刚刚沐浴完,作为一个以身作则的皇帝,即使外面正在下雨,也要节约用水,所以他只略微冲了冲就出了浴房。
只是正在更衣的时候,却有侍卫禀报,说有人带着他的信鉴来求见。
他的信鉴?
李梧有些纳闷,他送出的信鉴是有数的,赵信有一枚,但是估计用不到了,那原本是给他爹爹的,现在由他继承,其他的秦将军有一枚,那可是岳父,当然享有见君不拜的殊荣,至于其他的……李梧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会有哪个人会过来。
至于他的便宜师父?
别说笑了,他师父陇中老人那个万年深山的宅,想让他出门比登天还难,就教了他两年,来了句孺子不可教就迫不及待的把他赶下了山,就算他后来当了一方霸主乃至皇帝,他师父仍然对他嫌弃的很,怎么可能会来见他。
但是让李梧想不到的是,还真就是他师父来找他了。
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李梧眨了眨眼睛,显然有些纳闷,“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要知道他师父很是有些神异,所以他在登临霸业后三请四请的想让师父当国师,然而师父他老人家十分不屑,表示要参悟大道不染凡俗,拒绝进入滚滚红尘。
可是如今?
游道子有些讪讪然,又气恼这傻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言语耿直,就不知道给师父一个台阶下吗?
拒绝和弟子说这个话题的游道子直接无理取闹的说道,“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吗?当了皇帝后就开始嫌弃师父了?”
李梧瞠目,等等,当初明明是你说不来的呀!他请了好多次的呀!现在怎么还倒打一耙?
但是看着师父那气得翘起来的胡子,记得老爷子今年好像都已经九十多了,李梧只能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污蔑,真诚地说道,“您老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真的。”
看着弟子一如既往的老实,游道子心里有一丢丢欺负老实人的罪恶感,但是随即这抹罪恶感就消失了,嗯,谁叫这是自己弟子呢?就算不能研习师门术法只是个记名的,那也是弟子。
于是游道子心安理得的说道,“我这次来是观大晋气运有异,方才赶来看看。”
说道这里,游道子看着还傻乎乎看着自己的徒弟,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这个弟子说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天生练武的苗子,人也踏实勤恳,还有孝心,即使他这么多年没管过,依然每年都往山上送瓜果,成了皇帝也不例外,也是因为这弟子,自己这些年才过的舒舒服服的。
只是……这弟子他短命啊!
不止弟子命短,连这新生的大晋朝气运也是短的可怕,居然只有区区八年。
八年的帝命,稀薄的龙气,还有那将破碎的日月山河,让游道子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弟子?
怎么告诉他,他将来的命运居然这般?
所以在为师两载倾囊相授后,游道子便封山不出,不再见自己这个徒弟,之后的国师之邀更是拒不接受。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就是它无法改变,即使你改变了这一刻,下一刻命运还是会用另一种方法来实现该发生的事。
游道子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每月卜筮,预测吉凶,若真有那样一天,他将会亲自出门,带徒弟归山。
原本的卜筮还是很正常的,每次都是小凶,且凶数在逐渐加深,只是自从几个月前起,这卜筮就渐渐变了。
最开始是中平,随后是小吉,上个月更离谱,居然是大吉的术数,游道子更在那大吉之中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同寻常,这才决定上京看看。
只是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那奇迹一样的云散之状,到了皇宫更被那乌云驾龙吓了一跳,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