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依只低低唤了声,欲抬手,却见衣袖被人拽在手心处,力道大得很,便如在上马车之前一般,半步也不肯退让。
明明是自己开的口,她也遵循了,可,为何,总不是滋味?
这下,池晏也看不清自己了。
他闷闷的松开手指,挪了回去,整个人往软垫里靠,蜷缩成一团便好了呢。
祁鸣一路骑马过来,自是先赏了这等热闹景儿,系在腰间的玉石晃弄着。
入了夜,此间总是热闹的,可,最热闹的莫不是要属那烟花楼阁?
心心念念了许久,祁鸣可总算瞧见那挂着的大红灯笼了,绿竹为绕,竟像是个小酒馆,倒别有一番风味,是裴瑶的手笔了。
祁鸣耐不住性子,先驱马去了,马蹄所踏之处,必是闹得行人尖叫连连,待瞥到他腰间系的玉佩,了然了,是祁家的祖宗出来撒欢了。
这番大动静,自是瞒不过裴瑶,她倚在美人榻间,红唇微扬:“这小子又来了?还带了熟人?”
她有一下没一下翻扯着书页子,悠哉极了。
毕竟祁鸣是个人傻钱多的,闹便任他闹了去,总归她银子不少收,做买卖,不就是为了银子嘛。
裴瑶唇角又是翘了几翘,啪得一声合上来,眼角微挑,便勾出一抹浪荡色:“也罢,去瞧瞧。”
腕间系了的红绳,搀了一小铃铛,每踏一步,必是铃铃响得清脆。
红衣薄衫,墨发缱眷,唇瓣微扬,其间点一抹朱砂红,这便是掌了花楼的裴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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