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才是真真儿的亦步亦趋,似是为了迁就,这小太监的步履极慢,迟钝得很,便是连那太监帽儿都一摇一晃的,好似那被风扣响的门扉,争落间是一清晰的吱嘎声。
男女并不分席,因着池晏的身份到底是有些许不同的,只斟酌着给他放在了上末,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热闹极了,专请了戏班子来,咿咿呀呀唱上一通,金樽清酒,真真儿是有几分鸿门宴的意味来。
裘依如何觉察到的?只也是巧了,池晏身旁只她一人侍弄,何苦费尽法子将她支出去?
如此在府邸跑弄一遭儿,倒生了薄汗去,层层迭迭,万花迷了人的眼。
热,好似比那小太监的手心儿还要烫上几分,薄衫好似一蒸笼,将此间的燥热意都压得严严实实,一分也不肯透出来,只得扯了衣袍去,衣带渐落,只连那青玉似的锁骨都掩不住了,同那戏班子所咿咿呀呀唱得般,衣袍颤了颤,悉悉索索要落了去。
挽好了的墨发扣在颈间厮磨开,染了酒意的唇瓣咬弄间压上水痕,倒也连这眸中都染了水雾去,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陌生的床榻滚落来,衣袍可便是顺势而解,身儿蜷缩起来,忍不住的低喃轻喘。
薄纱暖帐,一派子的暧昧景儿。
只有人撩开薄纱来,迟疑几许,步子迟迟不肯迈过去。
正是颜蓉,她面皮儿都好似那大朵开了的牡丹花儿,不知是羞得还是为何,事也成了,人儿也到手了,一切都瞧似容易得很,可她内心终归是不安的,艳色的画儿,只要掀开帘子便可瞧见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