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站在门口靳布将整个房间净收眼底。

两把木头椅子，一个破旧的八仙桌，一张窄窄的床铺上躺着一位背对着他们的老妇人。

不等靳布靠近就能听到老妇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这是喉中有浓痰的症状。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他屋，屋内与屋外的温度都是一样的，小风吹来让人冷得想将手缩进袖子里。

“佳才人小弟还请进来看看。”罗越一句话拉回靳布的心思。

靳布走上前看了看床上的老妇人，那妇人听见罗越的声音从半睡半醒间醒来，欢喜道：“大越下值回来啦，阿娘一不小心睡着了，你等着，阿娘起来给你煮点饺子当夜宵。”

说着便想要挣扎起身，可她毕竟病了许久身子都是软的，罗越急忙扶住她，笑道：“阿娘我晚上吃过回来的，看这是我请过来的郎中，让她给你看看你就好了。”

老妇人摆摆手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再花钱给我找人看病了。”

听见二人对话的靳布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或许这就是罗越一定要坚持救治母亲的原因，只要有母亲在他就不会是孤身一人，他就是个有家的孩子，每天不管多久下值屋内都会有一抹灯光，都会有人牵挂着自己。

或许这就是母亲，即使自己病入膏肓，见到子女后依然满心欢喜，报喜不报忧，想要为子女减轻负担。

“大娘，今个罗大哥运气可好了，贵人赏了饺子给大家伙吃，罗大哥一个人吃出来好多金瓜子呢，完全够治好你的病了，没准还能再给你找个儿媳妇呢。”靳布说着用脚在下边踢了踢罗越，“快点把金瓜子拿出来让大娘看看。”

罗越愣着转过头看了靳布一眼，见靳布不停地使眼色，急忙将方才的金瓜子掏了出来：“阿娘快看，好多呢等你病治好了我们就把之前的房子给买回来，我们再搬回去。”

老妇人一见笑呵呵道：“是挺多的，那就更不必花在我这老东西身上了，快收起来，这位小郎中我不治，我好着呢，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靳布咽了咽眼泪，抱拳道：“大娘，罗大哥帮我过姐姐，我过来不收钱的。”

老妇人瞅了瞅罗越问：“真的？”

“对，对。”罗越点头附和。

“罗大哥你先去买两筐炭回来，大娘本就是受风寒咳嗽的，屋子里这样冷不利于身体恢复，一定要买银炭用起来没烟，不会刺激嗓子。”靳布将罗越推出房门交待着，“这里就交给我。”

等罗越走远，靳布笑着望着老妇人：“大娘待会儿见到啥都不要害怕，也不要给别人说哦。”

说着便打开芥子空间在里面翻找起来，她自己得过肺炎，不过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她得好好回忆回忆当时用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