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家小侍读好像也没有特别吊书袋,基本的律法不知晓,政法史书不甚了解,一手毛笔字更是吓人的厉害。
反倒一些世人不甚注重的方面却很了解,比如《算记》里很多他解不出来就连太傅也一知半解的题目她都能用奇怪的字符解释出来;
比如《墨经》里的力,声,光学,一般人了解透一门已经很让人膜拜了,自家小侍读这几样都不止于了解,甚至还能用到现实生活中。
有不止一次他看见小侍读在院子里用一小块透明的东西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彩虹逗得那些宫女们哈哈大笑;也见过她用小原木做小滑轮偷偷将鸟窝里的鸟蛋运下树。
最关键的是她对自己丰富的知识很不以为意也不自知,既不像有些学者那般摇头晃脑的炫耀也不像有些学者那般藏着掖着,反而很随意地用在生活各处。
虽然是用在逗乐宫女调皮捣蛋的方面。
也不像一般的书呆子就知苦读书,还会知道做点小生意,写个小戏本子,没事儿了还想去喝喝花酒……
想到这里楚修然又不自觉地挑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殿下,殿下。”上完香的靳布看着面前的楚修然竟然傻笑起来,吓得立马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楚修然迅速从魂飞魄散中回来收了笑意正色道:“蛮好闻,下去罢。”
靳布不明所以,一步三回头在心里嘀咕,这薰衣草精油这么有用吗,刚点上就能让人做梦傻笑了?!
帐外慕容兴看见靳布出来一脸的不服气,他没想到自己刚拿着小马在大哥面前炫耀就被大哥连捆带绑的送到了太子帐前,还扬言随意靳侍读处罚他。
他做错什么了?一个读书人什么都不会,只会说些好听的拍拍太子的马屁就哄的太子将她的帐篷破格安置在皇子亲王中。
再说了给了那一马鞭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这小子也没摔成少胳膊少腿,怎么就要惩罚自己了?
慕容一家怎么就窝囊成这个地步了。
靳布望着面前跪着的慕容兴有些犯怵,专程贴着帐篷边走。
“你站住!”慕容兴喊道。
靳布止住脚步,背对着慕容兴后退几步道:“二公子何事?”
“哼,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罚我?听说你身边的侍卫被打了二十军杖你准备打我多少?”慕容兴满脸不在乎,“你们读书人哪个不是睚眦必报,逮着机会就给人穿小鞋,今个落你手里我认了,你一百军杖砸下来我慕容兴吭一声管你叫‘爷爷’!”
“额,敢情二公子还有随便认祖宗的癖好。”靳布转过身道。
“你少给我玩文拽字的,这方面我说不过你!说吧怎么罚,现在就放马过来!”慕容兴横了靳布一眼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你,所以就让你在这里跪一夜了事了。”说罢靳布抱拳道,“那二公子先在这儿跪着,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