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遇难了,你会像救这位佳贵妃那样,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我吗。”楚萧澈神情是少有的认真,紧盯着靳布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那必须的。”靳布咧开嘴笑道,“先不提之前咱俩一起逛花楼看戏的交情,单是皇叔今晚上毫不吝啬的援手,以后你便是我两肋插刀的老铁了。”
楚萧澈垂眸,静默一瞬,复抬头柔和的笑着:“本王断不会让阿布有两肋插刀的机会,那时你有为本王奋力奔走的心意,本王便心满意足了。”
靳布哭笑不得:“皇叔,你太会说笑了,要我看你压根都不会有那一天,金陵城现存的唯一皇叔,大家不得把你好好保护起来?”
楚萧澈亦恢复笑意哈哈大笑:“又不是什么国宝,还得保护起来。”
靳布因身份暴露而产生的一些小芥蒂也在这一唱一和间烟消云散。
小炉子上的草药嘟嘟嘟的冒起泡来,天边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
楚萧澈从靳布手中抢过扇子,嗔怪道:“本王这扇子老贵了,不是你用来扇火的。”
靳布切了一声:“那我也扇了好几个时辰了。”
“本王现在要回去休息一会儿了,虽说是位闲散王爷整日也有迎来送往的事儿,得以饱满的精神出现在百官面前才行。”楚萧澈伸个懒腰抬腿欲走。
未了,似是很随意的掏出怀里的一枚青玉小瓷瓶,塞入靳布手中。
“韦英那一脚重着呢,你回去看看肯定都青紫了,这药活血化瘀很有效,回去自己及时上药。”
“好。”这瓷瓶应该在他怀里藏了好久,靳布摸着一点都不冰。
楚萧澈又回过头上下瞅了一眼靳布,微有怨词:“原本还想着你若受伤本王可以给你上药呢,没想到是个小丫头,啧啧,好不容易穿个女子衣服罢也不见有个女人样儿,衣服黑一块白一块,脸上也黑一条白一条,啧啧,真是嫌弃得慌。”
说罢摇着带毛的扇子施施然离去。
靳布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夜间去往冷宫多次,白日才穿的襦裙被冷宫烧成碳灰的木桩蹭得不成样子。
伸手一摸脸,手上亦是黑黑的碳灰。
想来之前天黑,楚萧澈没看清,现在天明他看见了全貌,很是嫌弃靳布这副脏兮兮的样子。
靳布对着那抹远去的碧色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逛花楼逛多了罢要求那么高。
‘噗呲噗呲’小炉子上的草药因沸腾溢了出来,靳布回过神急忙垫着抹布将草药端下,坐上一锅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