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骗了?”床上的靳布被吵醒,又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没谁,我同皇叔聊天呢,你清醒了?”邱佳思将楚萧澈从床边拽起来,自己坐到靳布身边。
靳布苦着脸:“没,但我好饿,好渴还想上厕所。”
“那我、我先去休息了。”楚萧澈甚是尴尬,磕磕巴巴推出了房间。
靳布揉了揉已经睡的发木的脸:“他这是怎么了?”
“他也想上厕所了。”邱佳思随口搪塞,没想到楚萧澈脸皮儿还挺薄。
翌日,靳布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拿着靳重之留给楚萧澈的信细细研究。
她这才晓得,脖子里的木葫芦竟是她身份的象征。
“我们走快些申时便能赶到云家了。”楚萧澈目光缱绻,轻轻落在靳布的头顶。
低头研究地图的靳布点了点头:“嗯。”
她对这个云家,对于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亲妈没啥感觉。
她又不是真正的靳布,不知道真正的靳布是什么样的心态,不过,这个妈自打她出生后便离开了,这些年也未曾回去看过靳重之与靳布,估计真正的靳布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罢。
“要见到亲娘了,紧张不,激动不。”邱佳思跑过来,一屁股将楚萧澈挤走,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靳布摇头:“没啥感觉,只是你两这一路怎么奇奇怪怪的感觉,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邱佳思搂住靳布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呀,只是很期待你娘家有没有什么堂兄堂弟什么的,可以风花雪月一下。”
靳布:“……罗越你不管了,你不能撩一下人家就跑啊,得对别人负一下责。”
“我又没跟他睡过,需要负责什么?”邱佳思大为不满,“再说了,他本来也不打算跟我们出来的,他在金陵城还有他老娘呢。”
一旁的楚萧澈有些鄙夷地瞅了邱佳思一眼,这个佳贵妃实在有些不检点。
“说不过你,只希望下一个遇到的人是你的真*真命天子,别失恋了又寻死觅活的就行。”靳布心想,若自己能够像思思这般洒脱便好了。
那样也不会在想起楚修然的时候心这么疼了。
“吁——”
“主子,咱们刚才已经过了流霄郡的界碑了,这流霄郡很大,单是从郡东走到郡南都得一两个时辰,这会儿下来歇息会罢。”韦英停下马车问了问楚萧澈。
靳布赶忙蹦下来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江南水乡的柔情在这二月初显得极为明显,嫩绿的柳芽挂在柳枝上随风飘荡,连迎面而来的风都是温暖的。
三人找到酒肆后,靳布在门口提议:“我自己去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特色小吃,等会儿买回来给你们尝尝。”
“诶!”身后一男一女同时出声。
靳布扭头,竖起食指:“一个人转。”
说罢转身隐入人流中,楚萧澈依旧伸长脖子望着,邱佳思走到他身边轻叹:“别看了,进去罢,她就是躲你的。”
邱佳思说得没错,一路上靳布一直都能感觉到楚萧澈的灼灼目光,那目光都要把她烫伤了。
悦诚劫狱救她,是因为她曾经救过悦诚一命,悦诚将她看做亲人。
楚萧澈一个皇叔劫狱救她,又放弃王爷之位随她逃出金陵,这个中原因她再看不明白那真是大傻子了。
一开始她认为自己恢复女身后只在楚萧澈面前出现过一两面,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感情。
可现在细想下来,当时救邱佳思出冷宫那次,估计楚萧澈便已经对她有意了,所以才会冒险帮她救思思出来。
甚至,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可她现在不想面对这些,也没有心情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