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几天,云锦都忙着处理云飞章瓷器和茶庄的事情,似乎已经将云子实和小琴的事情给忘了。
小琴虽说在月子里,但能下床后便自己亲自带孩子,对待云子实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关怀。
云子实见她没再作妖,想着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是真心对待孩子的,也就没再提休妾一事。
更何况那碗红花过后,她已经无法再生育,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一旦被休,被迫离开夫家和孩子,其悲惨可想而知。
云阁里,靳布向白云讨了一些朱砂又从寺庙里求了些平安符,小心翼翼的将这两样东西缝进一个小小的福包里。
白云见她缝得艰难不免打趣:“你随便找个婆子缝,也比你扎这好几天要好看。”
靳布将歪歪扭扭的线拆了又缝:“这是作为姐姐的一点儿心意,小娃娃容易受惊,寺庙门口的大仙说这两样小玩意儿放在一起能辟邪收惊。”
“没想到你与这位小姨娘没说过几句话,紧要关头竟是你保住了这孩子。”
靳布咬断线头,将红色的三角福包放在手里端详:“我不过是不想让娘亲将来夜夜梦魇罢了,毕竟是个孩子。叔,你不也不忍心嘛。”
“我不忍心属于医者本能。”白云握着石臼一下下舂着药材,迟疑道,“你真的打算跟着我整日面对这些枯燥的药材,不再涉及丁点儿云家的产业?”
靳布又用剩余的朱砂和平安符做了第二个福包,笑道:“对啊,我前两天不是跟我娘已经说清楚了嘛,云钟楼也好,大舅的丝织坊浆染坊,三舅的茶庄瓷器我都不会去,我就赖着你了。”
“可是从你那些天管理云钟楼来看,你与你娘一样,很有经商的头脑和天赋,学医可是很枯燥乏味的,挣得也远远没有做生意多。”白云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看着靳布。
靳布停下手里的针线:“或许我现在才明白当初叔为何要学医并且搬出云家住到这云阁里来。”
“我是个没有多少朋友和亲人的人,来到流霄郡后才遇到娘亲遇到二舅,还有叔,我有这些就足够了,云家那么多人才娘亲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来培养。”
“再说了我要是没挣到钱花,叔你不是还会偷偷给我零花钱嘛。”
说着靳布笑嘻嘻地掏出怀里的荷包,扬了扬:“前些天你给我的,我还没动呢,真要做生意我也自有门路,做完全与云家脱离的产业。”
晚上,同大家一起用过晚饭后,靳布专程到永宁苑去看了看孩子。
她刚到永宁苑的时候,大舅云子实正小心谨慎的抱起小婴儿慢慢的哄逗着,看向孩子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慈爱。
如此反差巨大的场景让靳布不免发笑,他是真的期待着这个小生命。
一旁的小琴见到她过来不自在的福了福身:“多谢云朵小姐。”
云子实将孩子还给小琴,咧开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再过些日子,等孩子断奶了,我就让她走。”
他以为,靳布是代表云锦过来的,毕竟他当初在云锦面前表过态,是要留下孩子,休了小琴的。
小琴猛地抬头看了一眼云子实,随即低头抹泪,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些什么,云家没有现在赶她走已算是开恩了。
“小琴姨娘是娃娃亲娘,她走了娃娃谁带,大舅妈还是柳姨娘?你觉得哪个会比亲娘带的好,带的真心?”
靳布的一句话让面前两位都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