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然捂着肩膀将信将疑地望了一眼靳布。
靳布朝他坚定地点头:“陛下放心,今早这银针一扎,午时你的脖子便不会酸痛了。”
说罢便拎起药箱,恭敬告辞,不敢再待在皇帐半分钟。
刚走出皇帐没多远,慕容兴迎面走来:“云姑娘正在找你呢。”
“何事?”靳布走近几步,忽的想起昨晚慕容兴调戏自己的话来,脚底一滞,停在离慕容兴一步开外的地方。
二人隔了这一步的距离后慕容兴这才发现靳布眼底浓厚的黑眼圈,讶异喊道:“云姑娘你这眼睛是被人打了?!”
“你才被人打了!说正事!”靳布的脸登时黑如煤炭,昨晚先被你这厮言语调戏又被里面那人肢体骚扰,她能睡得好?!
“半个时辰前,军营的内勤大队已经抵达军营,二十名军医亦全部到达,现在云姑娘可以回家了。”
现在可以回去了?
若在一天前听到这个消息,靳布肯定会乐得蹦起来,但现在……
靳布舔了舔嘴唇,想起昨夜的那枚吻,一阵心悸带着两颊烧烫,她现在有些不愿离开,不舍离开。
“好,少将军帮我将诊金结了罢。”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靳布决定顺其自然。
既然上苍让她遇见慕容兴,让她能够再见楚修然这一面,她便感恩感激;现下若让她离开军营,她便顺从离开。
不然,她又能找到什么理由,什么借口留在这里呢。
听到这回答慕容兴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丝失落,他以为一直说爱慕自己的云朵姑娘听到回去后会舍不得离开的。
没想到她竟如此淡定的接受了。
他踌躇片刻,良久之后掀起眼皮,瞅了靳布一眼,似笑非笑道:“云姑娘,你该不会生本将军的气,所以赌气要回去罢。”
“我对你赌什么气?”靳布不解。
“昨晚呀,是本将军醉了顺口说的胡话,云姑娘莫放在心上,本将军既没有想要调戏你的意思也没有想要迎娶你的意思……”
“呵呵哒,我说少将军,你能不能洗把脸照照镜子?你还真以为本姑娘看上你了?”既然都要走了干脆直接说开的好,免得这位慕容少将军还以为自己是wifi人民币,每个人都爱他。
“只是当时看你那副嘴脸我气得慌,凭啥我脸上有红斑长得丑便要受到你的嫌弃你的歧视?!所以我是故意说我喜欢你,专门膈应你的明白了吗?!就你这副整天依靠着慕容家的大树,眼睛长在脑袋上的小鸡崽子,老娘才看不上呢!”
“还说什么只要我娘嫁妆给的丰厚你就不嫌弃我,我呸,我告诉你,哪怕你把慕容家的全部家底拿出来去云家提亲,我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慕容兴瞳孔微微收缩,一脸的不敢置信,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
“哟呵,还想打人?来打,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针快!”靳布右手放在慕容兴的脖子旁,一把明晃晃的针头在她虎口处露出。
这种注射器的针头细小,握住针筒后看起来与一般银针无疑。
旁边巡逻的士兵见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渐渐停住了脚步。
靳布瞟了一眼四周,亮出大嗓门:“少将军付诊金吧,不能因为三百两银子与我这个小女子置气不是?!”
一旁的元泽走上前来,将慕容兴高举的拳头按下,好意规劝:“慕容少将军,虽说三百两是要比普通大夫贵了些,但毕竟云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路程又远,医术也精湛,贵点也是应该的。”
“对呀,少将军,你不能说三百两诊金都不给我,我可是给陛下诊脉的,难道在你心中陛下的命还没有三百两重要?!”靳布神情十分轻松愉快。
反正都要走了,临走给慕容兴添添堵,再从他手里敲一笔,还是很不错的。
谁让他喝醉了嘴上没个把门的,随意调戏人呢。
慕容兴简直都要被面前这丫头给气炸了,看着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诊金动怒,他真是有火不敢随意发,有苦不能随意说。
“给你!”慕容兴掏出三张银票,恶狠狠道,“最好别再让本将军看到你!否则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