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靳布别过头看向远处,艰涩开口:“事到如今,你以为我只是想要一个后位?”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这日过后靳布与楚修然相互之间陷入一种很奇怪的相处模式。
靳布搬出楚修然寝殿,住在悦诚的广宁宫偏殿,还将这里当成了云阁,每天忙着看医书,晒药材,炮制药材。
见悦诚闲着还将她拉过来整日教她把脉问诊,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
楚修然亦每日忙着早朝,政务,之前因为战争和她病时耽误的政务已经挤压了许多,御书房的烛光每每到后半夜才熄灭。
好在日常三餐恢复,太过清瘦的身子也慢慢往正常恢复。
辰时,靳布将粥菜放入食盒,又将食盒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不一会儿德勇便过来将它拿走。
二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靳布每日只管放,有没有人取,随意。
悦诚看到食盒被拿走后,跑到餐厅汇报:“姐姐,拿走了。”
“嗯。”靳布敲敲碗,“快些进来用膳,今日你的任务还很重。”
“姐姐,你说你俩这样有意思么,陛下每天夜里偷偷的过来,早上又偷偷的回去,而你早上为他准备早膳也不给他说话,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呀。”悦诚坐下端着碗很是不理解。
连续半个月了,每晚丑时,整个皇宫一片漆黑寂静之时,楚修然熄了御书房的灯后便会只身潜入广宁宫偏殿。
第一晚靳布以为是悦诚睡不着来寻她一同入睡,便闭着眼给他腾了位置,迷糊之间却发现来人只是轻轻的躺在她身边,先是试探般虚搂着她的肩膀。
见她没有反应后便轻柔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自己躺在她身旁和衣而睡,待两个时辰后,天色微亮或者靳布翻身频繁的时候便悄然离开。
接下来每晚待靳布吹熄灯一两个时辰后楚修然便会按时到来,为靳布掖掖被角,或者轻轻用手将她入睡半天仍冷得如同石头般的脚放在怀里暖着。
有时候靳布故意在入睡时睡到床榻边沿,或者摆成‘大’字让他无处可躺,那人便搬个软塌躺在她身旁,将她的一点衣袖紧紧攥在手里假寐。
而靳布自从离开金陵目睹过那场属于自己的砍头后,心里似乎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一年多来睡眠极浅,稍稍有些风吹草动或者身边有温度变化便会被惊醒。
他那样暖的体温躺在靳布身边,她怎会不知,不过是不想理他罢了。
靳布依旧按照自己每日粥谱,每日晨间熬一碗养生粥外搭几样馒头点心放在食盒里,按时放在石桌上。
德勇也是个通透的,自打第一日来请她回去,没见着人只见到食盒后便乖觉的日日拎着食盒回去复命。
如此以来,倒也相安无事,平静安宁。
“姐姐,我得劝说你一下,陛下纳程墨竹和元雪灵入宫这事儿真怪不着陛下,他也确实是被逼无奈的。”悦诚第二十次向靳布解释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靳府抄家靳家小姐被砍头之后,你的‘靳布’身份早就不存在了,你现在是商贾云家之女云朵,是陛下在军营中为陛下舍命挡箭的女军医。”
“陛下前段时间力排众议立你为后真的费了老大劲儿了,那些个老臣因你商人之女的身份都把御书房门前的柱子给撞坏好几根呢。”
“所以陛下不得已才采取折中的法子,即迎娶云家之女云朵为后,同时将右相之女程墨竹和元泽上将军之妹纳入宫中。这个法子一来平衡了前朝文官武官的势力,又不会让人再介意你的身份。”
“这种做法是皇帝为了平衡前朝常用的法子,他毕竟是皇帝,做事情不能肆意而为的。”
“再说了,陛下还是将你立为皇后,我觉得呀,那两个女人入宫后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