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相安无事,楚修然与楚萧澈见面后亦无任何不妥发生。
云襄王依旧是那位金陵城中的闲散王爷,整日在宫里闲逛或者与朝廷百官斡旋应酬。
只是楚修然似乎更忙碌了些,连续好些天下了早朝后御书房内一直有官员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甚至还出现了有大臣在楚修然面前争吵的情况出现。
未央宫里他也好些天没空过来,有时候听悦诚讲,这些天御书房的灯每每在凌晨才熄灭。
靳布在未央宫憋了好些天后,终是忍耐不住起身去了御书房。
谁知她落座,又有一拨大臣捧着奏折蜂拥而至。
无奈之下靳布只得暂时先进入御书房的内室,随便扒拉着传奇野史打发时间。
直到天色擦黑,人才散尽。
听到外边安静了下来,靳布从内室走出换掉楚修然案几上那杯冷却许久的茶水,既心疼又心酸:“看到你整日这样忙碌,真想替你分担一些。”
楚修然抬手揉了揉鬓角,靳布立马走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替他缓解疲劳。
“这一阵康州那边处于战后重建的关键时期,再加上夏季洪汛将至,我准备提前在那边修建河道,以免洪汛期至那边的百姓战后重建未平又遇上洪水灾害。”
“为此工部这些天忙着核算工程预算,户部呢忙着驳斥工部的工程预算,再加上齐成王这个当地封王一心阻挠新税法的推行,几样事情混在一起可不忙得天昏地暗么。”
靳布纳闷:“户部为何要驳斥工部的预算,难道说工部提出的预算很离谱吗。”
“也不是,这工部尚书呢是程右相的门生,户部尚书呢和慕容正的关系匪浅,这两个部门从先帝在时便不和,什么事情都要争上一争,驳上一驳,势必要压对方一头才好,不然非得给对方添添堵才罢休。”
靳布微微蹙眉,忍不住嘟嘴抱怨:“那些个老臣一个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还会像顽童那般争嘴,他们争得开心,就是苦了你了,不仅要不停在后边督促还要做和事佬。”
“我这个和事佬也不是白做的。”楚修然睁开双眼,将靳布的手握在手心又顺势见她拉入怀里,“若耽误了正事,该做的没做好,该守的规矩没遵守,就休怪我上纲上线要他们小命了。”
楚修然的语气很是平淡无常,却让靳布忍不住想起靳府的遭遇来。
那时不过是前后六七天的时间他对靳府的态度便有质的转变,并且也能狠下心来着手处理靳府。
或许薄情是帝王之道的必备?
不过靳府一切皆属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
靳布看着他眼底的倦意,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今日结束的早,快些休息罢,我看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我不。”楚修然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好些天没有去找你了,想得紧。”
靳布抚了抚他的头发:“我今晚是不会同意的,劳累的好些天正经休息才是真的,今晚你好好休息,把精神头补补,明天我再过来呀。”
许是疲惫多日,楚修然紧紧抱着她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退步:“好吧,娘子的话作为相公必须得听,那娘子明日一定要过来呐。”
靳布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站起身后又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亲:“我先回去啦。”
快到未央宫时,靳布想起一件事,遂问:“小玉,你前些天给我拿的茶,那个玉峰雪山还剩不少罢,你去给我装好,我给陛下拿去尝尝。”